那天说完要追她之后韩江河连着到事务所谈了三天的案子，第三天下班的时候陈关拎着资料袋到了周淼办公室，资料袋往桌子上一扔，道：“你这冤孽要不还是自己解决？”
“怎么了？”周淼拾起资料，一边翻看一边等他回答。
陈关双手一摊，“他这个案子材料丰富证据确凿，而且对方公司正准备一个大型项目的竞标，大概率会申请庭外和解，根本没他开始的时候说的那么复杂，他干嘛一天天地往咱们这儿跑？一来就得耽误我的时间，他脑子瓦特啦！”
陈关看周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道：“这人该不是借着案子来跟你重修旧好的吧？”
“可别，”周淼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资料放在一边，“他再来我跟他谈，你不用管了。”
“也行，对了，”陈关又问，“小赵今天去那边看了，空气检测达标了，他又添了一堆绿植，一切就绪，咱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周淼抽出一叠资料一边翻一边回答，“你挑日子吧，这边儿的租约还有半年，搞个搬迁小仪式，叫上他们一起吃个饭，剩下的慢慢搬。”
“哟，转性了？主动要求办仪式，还要聚餐？”
“范围仅限咱们事务所，”周淼定定地看着他，“让你做主的结果是请遍整个S市政法圈，不如我先给你定个范围。”
“我那是为了拓展人际关系，再说了，哪次没拿下几个案子？”
“你随意，你想大办也不是不可以，场地费、请厨师、餐费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你出。”
“那我得再考虑考虑了。”
“行，你慢慢想，我一会儿还有个跨国的视频会议，你要旁观？”
“不了不了，”陈关摆摆手，起身便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对周淼说：“哎，那个建筑师条件真心不错，再考虑考虑？”
周淼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视频会议自然是假的，周淼靠在椅子上，看着资料袋上那人凌厉的签名。都说字如其人，按照这个说法来看，他该是锋利的，可他没脸没皮地黏上来有多难甩开她却是最清楚的。
高一升高二那年分文理班，廖平安选了文搬去了五楼，严柯跟郑子熠谈起了恋爱，韩江河就在这个时候黏了上来。
每次体育课跑完几圈后老师宣布解散之后，严柯就不知道又被郑子熠拽去了哪里，周淼便一个人跑到看台背后的台阶那里看书——这儿夏天晒不着冬天背风，是个极好的地方。在周淼看来，韩江河最初可能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找过来的。
从他俩第一次在这儿遇见之后，韩江河每节体育课都会到这儿来和周淼一起看书，周淼也想过换地方，但她换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每次跟过去的理由还都不一样，十分冠冕堂皇，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后来周淼就干脆不折腾了，她看她的书，他问她她就答一句，偶尔被问烦了也会不理他。
白天除了上厕所之外，韩江河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她周围十米之内。
上课的时候坐在她身后，就连实验课的他都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换到了她后面的位置上。下课的时候她在教室他就在教室，她出去他就跟着出去。在食堂吃饭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去小卖店也是，课间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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