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班·卡尔无语。
“卡尔,凡事要往好处想。侧脑室囊肿,或者是脑积水,颅内占位性病变等原因都已经排除。片子我看了很久,最后的结论是影像表现无意义。”
郑凯旋微微叹了口气,吴老师是真敢说啊。这要是出门诊和患者这么说,怕不得被患者骂死?
患者可不会管什么有意义无意义,如果自己这么和患者家属的话,大概率会迎来一句——没用还给我做什么检查,你个庸医。
腰穿完成,吴冕拿着穿刺抽取的标本离开病房,剩下塞班·卡尔和郑凯旋这对一台手术都没做的“搭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郑凯旋默默的看着塞班·卡尔,从前在认知中传奇级别的医生如今看起来如此无助。不光是他,连蒙特利尔的医生都被吴老师称之为“不会看病”。
习惯了王青山凡是国外就好的说话方式,接触到吴冕的思维,郑凯旋感觉自己有些迷糊。
想要安慰卡尔医生点什么,但郑凯旋不善言辞,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你相信吴医生么?”过了很久,塞班·卡尔问道。
声音略有些嘶哑,郑凯旋甚至有一种塞班·卡尔声带麻痹的错觉。
“卡尔医生,我相信吴老师。”郑凯旋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在我们国家,医学生要学的《诊断学》,是吴老师负责编纂的。”
“可他认为我只是糖尿病。”塞班·卡尔无法相信的说道,“虽然我也希望我只是血糖升高导致的一系列生理变化,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卡尔医生,吴老师已经排除神经结节性改变等等疾病的变化,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等一下化验回报。”郑凯旋说道,“吴老师说的对,一种症状的判断,我们要从基本疾病入手。而那些罕见病之所以被称为罕见病,是因为真的很罕见。”
塞班·卡尔听着郑凯旋用带着澳大利亚口音的英语说RAP一样的讲述观点,哪怕心情沉重,也露出一丝微笑。
或许吧,希望吴是对的。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他在什么领域失败过。
“郑,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塞班·卡尔开始和郑凯旋闲聊起来。
等待是那么的难熬,只有聊聊天才能让塞班·卡尔忘记自己“身染重病”。
不久,房门被推开,吴冕面带笑容出现在塞班·卡尔的面前。
“卡尔,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吴冕问道。
“好消息。”塞班·卡尔毫不犹豫的说道。
“经验性糖皮质激素冲击治疗后腰穿脑脊液中葡糖糖的含量明显升高,达到了22.64 mmol/L。”吴冕说道,“加上之前抽血化验,糖化血红蛋白升高,考虑你的病情是由于未确诊糖尿病引起的微血管缺血导致,MRI上的不对称强化是一种偶然发现。”
“那坏消息呢?”塞班·卡尔来不及高兴,忐忑的问道。
“你得了糖尿病,可能未来都要用胰岛素维持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