芕来教崽念书时发现圉脸上有被揍过的痕迹,卷毛的衣服上也有一些不太正常的磨损。
芕抓着圉的脸验了验,淤青全是人的拳头揍的,又剥了圉的衣服检查了下,还有棍棒的痕迹。
芕的脸色立时不太好,赶紧抓过卷毛检查,只是衣服有些磨损,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谁做的?”芕问圉。
“不知道,突然就被人揍了。”顿了顿,圉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句:“对了,他们说让我一个庶民离不该靠近的人远点。”
芕没说什么,但两天后她的一个贵族出身的情人骑马时马被菜蛇咬了一口,惊了马,情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之后一个月里也和别的情人陆续断了干净。
卷毛并无预知之能,只是在芕不太高兴的离开后抓了抓圉的头发。“阿父,那个漂漂大叔,你惹他,生气....”
卷毛不清楚也不理解大人之间的爱憎,但她脑子聪明,哪怕不明白也会察觉到点猫腻。
在与芕分开后圉故意跑去偶遇了那个大叔,也没说什么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一看到他俩就格外的生气。
圉伸出手指搁在唇上:“那天的事是乔和阿父的秘密。”
卷毛:“....卷毛要酒。”
“换个,饮酒伤身。”
“你吃酒?”
圉:“我是大人,你是小孩。”
卷毛扭头道:“阿母....”
“我明儿就戒酒。”
你赢了。
卷毛:“....那我要吃上回吃到的鱼,在食肆里很多人吃的那种。”
圉想了想,问:“黑鲔?”
卷毛回忆了下。“好像是挺黑的。”
年岁太小,卷毛也不是很分得清各种颜色,但依稀记得当时有人说过那鱼的鳍是黑的。
黑鲔,东溟大洋里一种海鱼,味道甚是鲜美。
赫胥国位于青州东海岸,因而疆土有一部分临着大洋,想要吃到黑鲔并不难。
只是,黑鲔的价格并不便宜,而且海鱼的个头普遍比淡水鱼要大,黑鲔从几尺长到两三丈长全都有。
最肥美的黑鲔自然是呈给贵族的,但次一些的贵族看不上的则是贩给民间庶族。
只是,一条黑鲔,寻常庶人家庭哪怕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买得起的,也不可能吃得完,因而流入民间的黑鲔都是平伙,一大群人凑出一份钱将鱼买下来弄个黑鲔,人人都能吃上一碗鱼。
半个月前一家食肆便弄到一条黑鲔,卷毛闻着鱼香后便死拽着他的衣领不放,圉只能出了一份钱加入了鱼宴让卷毛尝了一盆,至今还念念不忘。
只是,圉还没忘了那一盆鱼肉的价格,足足八十枚贝钱。
这还不如让崽跟着饮酒呢。
圉肉疼道:“下回有黑鲔来我就带你去。”
卷毛满意了。
***
圉说要戒酒还真不是开玩笑,卷毛再也没见过他饮酒了。
虽戒了酒,但还真不是怕带坏卷毛,而是手头拮据。
被芕收拾得多了,卷毛如今是个不挑食的孩子,给什么都吃,也吃得很多,但圉自然是舍不得给她吃没什么营养的食物。
一日三餐加一顿宵夜。
朝食是鱼羹和蛋羹轮换,卷毛一顿能干掉两碗。
晌午时吃鸡丝菜粥,将剁得成丁的鸡肉和新鲜野菜与粟米一同煮熟,味道甚好,经过了一上午活动的卷毛一般能干掉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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