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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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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她做过许多很不错的事情,也受到过很多人的感谢……但和她所经历的“日常”相比,那些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从很早以前,赤谷就深知,这个时代会发自心底予以她支持的人只是少数。在虚拟世界里,她扮演的大多是一些身处黑暗之中,游离于法律之外的正义执行者;而在现实世界,她也习惯了他人赞叹与遗憾交织的叹息,然后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奔向灾难现场。

  其实赤谷不是很在意这个,驱动她不断前行的动力有很多,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太累了。13号是有名的灾难救助英雄,需要奔赴的任务有泰半是大型救援,现场的每个工作人员身后往往都背负着数十条生命的重量。

  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或是无尽的火光,或是冰冷的大雪,或是没过膝盖阻碍了行动的暴雨,又或是在爆炸声中摧枯拉朽的高楼。人们的哭喊和哀嚎充斥了耳膜,盖过了一切声音。她冲进灾难现场,将那些无辜受难的人们解救出来,放下,然后再回到现场……如此反复,不需要任何感激、任何赞美,只是默默地去完成这一切。

  赤谷海云一直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看,即使不需要那些,她依旧成长得很好,不是吗?

  但此刻,在面对那么多人期待的目光时,她忽然就有些无措起来。

  透过体育中心的大屏幕,赤谷看到了自己有些呆滞的脸……很显然,现场还在实况转播,她确信这副看起来有点傻的表情同时也被很多现场以外的人看到了。

  她真地值得被这样期待吗?值得这样的赞美吗?

  仔细想想的话,她好像也没有赢得很漂亮。虽然最终都以打败了强敌作为落幕,但竭尽全力地获得胜利后,却失去了向他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力量……这样的表现,真地能算是一个称职的英雄吗?

  赤谷有些不确定,她看着离她只有几米远的领奖台,第一次感觉到了双脚的沉重。

  有人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要怕。”

  那双手落力不重,但很稳,仿佛要像这样将她慌乱不安的心绪一同压下去。

  赤谷回过头——是13号。

  “去吧,海云。”他说,“到第一名的位置上去,那才是你现在应该站着的地方。”

  她望着不远处的领奖台,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尽管竭力保持着镇定,但赤谷还是觉得脚底轻飘飘的,木质的踏台踩在脚下软软的像是棉花。直到欧尔麦特走到她面前,将金色的奖牌挂到她的脖子上,颇有的分量金牌压在胸口,才把她的理智压回来了一点。

  “恭喜你,赤谷少女。”和平的象征,现任英雄no.1说如此说道,“今日的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恍若梦境的朦胧感。

  「海云也看过的吧?那个欧尔麦特救出了所有人的视频。我啊,想成为那样的英雄哦……」

  「海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一起成为英雄!」

  赤谷环视四周,有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有那么多人在朝她微笑。

  那种不确定的感觉还在她心底涌动——但此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赤谷感觉鼻子发酸,视线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模糊了起来。她哑声喘了口气,克制着哽咽的冲动,举高了奖牌,努力向他们露出笑容.

  「那么就这么约定了,要一起到最高的舞台上去,要成为让所有人——不,最重要的是要成为让自己骄傲的人!」

  看到了吗?谷花,看到了吗?

  我已经站在这儿了,已经站到这个舞台上了,你最喜欢的英雄就站在我面前,你看到了吗?不用等到下辈子,就算没有个性也没关系,就算不受到期望也没关系……

  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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