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文/不胜簪
2014年9月1日
农历甲午年八月初八。
宜嫁娶,宜动土,宜开学
我叫杜姝,今年十六岁,有一个喜欢了整个初中三年的男孩子,毕业的那天,他有女朋友了,跟我一个班的,还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我不打算放弃,因为我觉得暗恋没什么,只要我不打扰到任何人,就还可以坚持。
今天是我上高中的第一天,我在二班,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中年男人,说话有点娘娘腔。
同桌是个高挑的女生,初中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班里比较高的女生,站队或座位都在后排,现在比起眼前这个女生竟也还好。她好像很害羞,一点也不看我,只是悄悄坐着。不过倒也方便我将她细细的看,杏仁一般的眼睛,说不得多大,但绝对不小,因为比我的眼睛大。单眼皮,脸上有着跟我一样的红血丝,让我觉得更加亲近了,因为视觉对比起来,对我伤害能少很多,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心中好一阵窃喜。
点名的时候我听见她叫方丽丽。
上课的时候发现她听的很认真,笔记很多,而我就只有在自己感兴趣的语文课上才兢业的记满一书。
前座的女孩一个叫易晚,另一个叫王佳。我总是能记住这些跟文化课知识无关的东西,所以很快记住了她们的名字。不管什么课她们俩总是聊的火热,有时候笑得鼻涕都起泡泡,还转过来问我借卫生纸。真的那么好笑吗?明明觉得很无聊啊,真是奇怪。
下课后,好几个外班的女生在我们班窗外叽叽喳喳的徘徊,打算讨要我们班那个特别喜欢打篮球的男生的□□号。
我则直奔六班,去找我认为是我初中时期,玩的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们大声攀谈着,真是高兴啊。当时对高中的所有幻想,现在看起来都实现了,甚至还比当时想的好一点,因为我们俩都在重点班。
我想没有什么比得过这一刻,况且我还是一个特别喜欢自我感动的人,差点在当时,老泪纵横。
现在回想起来那好像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
上课时间总是很难被我赋予重墨的,但是体育课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休息时间,我可以和易晚、王佳、方丽丽坐在草坪上聊天。我这个人总是嘴不能停,有无数的话需要表达,然后表达着就会很激动,接着就会说话不过大脑,只靠嘴唇两片肉,支撑所有。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节体育课上,我给她们讲述了我十六年所有记着的事情,包括我暗恋的那个男孩跟我之间的所有事情,小到借橡皮,大至抄作业,发□□息。不过这当然少不了我一番润色,在我本来就给那个男生润色的基础又加诸了很多。至于加诸了多少,这么说吧,可能下次她们再提起来,我都以为是在给我讲别人的故事。
我想我终于明白易晚她们为什么上课聊的那么忘我了,因为真的很快乐,哈哈哈哈哈,这个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我们坐在草坪上互相讲着初中的人或事,抬头看天时,才发现,人与物早随流云散了,只活在我们嘴中。
此刻我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确实是个高中生了,当年那么努力考上的学校原来是这样。
就这样,人生下一个阶段的卷轴,不曾问过我的意愿,就这样铺开在我的面前,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