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一笑,挥了挥手。
“与其征而剿之,不如抚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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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台。
星夜月沉,楚南公抬首望着星空,心中思量。
身后,传来一声。
“南公何事如此深沉?”
楚南公回首,正见范增站在他的身后,露着笑脸。
“在想一个人。”
“可是新任墨家巨子,玉面飞龙?”
楚南公一笑。
“你可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连我心中所想都知道。”
楚南公与范增对坐,范增开口道。
“这位墨家新任的巨子,坐镇机关城中,没有率众北上,掀起一场滔天的江湖血杀,反而不声不响,连收医家、东越一系,两股江湖势力。如此沉得住气,显然所图不小。”
范增说完,楚南公开口道。
“那么他所图为何?”
范增摇了摇头。
“农墨之争,其实是秦国内部,昌平君与汉阳君之争。赵国之战,秦军败在李牧手下,昌平君输了个干干净净。而江湖之上,汉阳君现在略输一筹。墨家此时的动作,其实背后应该是汉阳君的意思。只是我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楚南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起了一段往事。
“当年在赵国,我与尉缭见过一面。当时汉阳君也在赵国,谋划夺邺之战。我问尉缭,他对汉阳君如何评价,尉缭让我自己去看。”
“那南公可有所见?”
“我只见数万秦军重甲,北上邯郸,浩浩荡荡,十数万赵军,无人能挡。而后,邺地失,安阳陷,长城破,番吾易手,邯郸危亡。赵国数万边军南下,南北夹击,竟未能撼动其分毫。”
楚南公说着,将桌上的竹简翻开。
“而后,我便在搜集汉阳君的情报。两年前,他率一万羽林西讨月氏,于鹿尾山、狐泉台、月氏王城三战,破十余万胡军。而后于陇西之地,大练骑军,震慑羌胡。”
范增的脸上有些惊异,不自觉摸了摸胡须。楚南公见之,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为何在山东六国,名声不显,甚至,少有人知?”
范增点了点头,却见楚南公说着。
“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
“数月前,秦军大败,他与王翦在后策应。而后,秦军率师回国,他却留了下来。汉阳君在秦有爵无职,可却拥有着相当大的力量。而这一次,他看向的应该是楚地。”
“南公何以如此说?”
“东越王素有野心,像是他这么一个桀骜之人,不在墨家衰弱的时候与之分割,反而选择结盟。东越的江湖势力又都选择归附墨家。若是没有一个比他更加厉害的人在上压服,又何以如此?”
“南公说的有道理。”范增脸上露出了忧虑,“只是这样一来,项氏怕是会与之有所冲突。”
“楚地广大,各方势力都有所插手,明的暗的无数。如今楚国朝堂纷争,项氏一族与公子负刍处境微妙。若与之交手,当有所三思。”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