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日,立夏。
黄历记;宜:装修、结婚、领证…
两人站在街边发愣,边晨是为自己的临时起意给怔住了,而谷巳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边晨把自己冲动行为,归结在了这天的气氛里,是空气里栀子花的香味扰乱了她的思维,也可能是那些羡慕的眼神唆使,总之,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而反观谷巳,仅仅是一小会莫名其妙后,竟然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副扭捏作态;“呀!这么隆重的事情,怎么被你给抢先了,应该是我来说的,而且我还没有准备戒指,以后你想去上海生活吗?我们可以住在我爸妈家里,至于工作,你是想先休息一段时间,还是直接工作,或者你想在成都生活,我们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等以后有了孩子,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建一座花园,我可以做你们的摄影师,到了夏天,我们就在树下乘凉。”
说到最后,好像已经把两人婚后的生活都给安排妥当了一样。
边晨简直想抽自己两嘴巴。
老天爷儿哦,请原谅我的冲动。
这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不怕害了一个大好青年的未来?万一今后他遇到一个真正的天命之女,我这从中破坏算什么事?呸呸呸…
就算真的有以后,那也是在了解过彼此的家庭之后,她是没有什么家人可以通知,可谷巳却有啊,她连谷巳的家人也没有见过,包括他在上海的家人,还有谷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适不适合结婚,这些她都忽略了。
还有关于结婚登记。
谷巳是外籍,就算眼下民政局还开着门,他们想要冲动却是无法的,因为他不能直接到民政局进行婚姻登记。
想要在中国跟边晨登记结婚,就必须回一趟美国,办理相关的手续,这个时间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
到这里,也就真的遏制住了一切冲动。
边晨的思维飘到了很远的一段听来的故事。
在她同学的那间客栈里,每天都有迎来送往的客人,彼此做着彼此的倾诉者和倾听者,不过短短相见,谁也不会记得你是谁。
有一天,客栈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是孤身一人来丽江做所谓的疗伤之旅。
她给边晨和同学讲了一个故事;
她和一个男孩是在加德满都的一家青年旅舍认识的,两人都是中国人,都有着相同的兴趣和爱好,自然而然地结伴去了博卡拉、蓝毗尼,然后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
他们又回到了加德满都的那间青年旅舍,旅舍旁边有一家纹身店,他们冲动的走进了那家纹身店,冲动的在彼此的无名指上纹下了对方的名字,以为会相伴走过很多不同的地方。
开始确实是美好的,他们结伴同行,去了瓦拉纳西,一起在恒河边看教徒被火化;又去了***堡,一起牵手走过玫瑰茉莉园,空气里香甜的味道像极了他们的爱情。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当他们走到巴控克什米尔时,男孩却要跟她分手,两人大吵了一架,她回了***堡,男孩却要留在克什米尔。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
最后她能带有关于他的记忆,只有无名指上的那个名字。
看,这就是典型的冲动的故事。
边晨还记得,女孩哭得很伤心,一直重复着几句话;如果没有冲动的离开他,也许就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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