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回了娘家的容丹瑶愈发声名在外,乏人问津。连落魄到需要入赘,做上门女婿的寒门小户,亦不敢与之结亲。毕竟,小命要紧……
要知道,容家不止这位大小姐难缠。那上上下下的就没一个善茬。倘受尽折辱,到最后还要丢了性命,又何苦来哉!
于是,长容臻四岁,已过了桃李年华的容小姐就这么的失婚了。而此时此刻,眼见容臻摇身一变,华衣美服穿金戴银攀了高枝,竟似成了个正经小姐一般。
容丹瑶心里就添了刺。
容臻是她从小使唤到大,也是她从小欺负到大的。眼睁睁瞧着一个往昔可以任她随意打骂,肆意磋磨婢子不如的小贱人,就这么生生压了她一头,容丹瑶心里别提有多么窝火了!
甭论,这小贱人攀上的侯爷有权有势也罢,竟然还这么的年轻俊美!长眉入鬓眸似飞星,高健英挺貌胜潘安。实乃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如斯出挑的男人。
一语言罢,容丹瑶忍不住悄眼偷觑端坐上位,满身矜贵,俊美不似凡人的那位爷。却恰恰好撞上他的眸光。他正扯了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住她。
容丹瑶一个激灵,立马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他。
他是笑着,可他眸底阴冷,冰寒一片。衬得他脸上那一点薄薄的笑意,仿若出鞘的白刃,刀锋凛凛泛着冷光,叫她不寒而栗。
在芜州天不怕地不怕的容丹瑶,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惧怕。终于意识到这位爷,他的确是会杀人的!
路恒看看她,再看看容家一众人等,心中怒火翻涌,杀气滔天。临到这当口了,在他侯府,容家人还能睁眼说瞎话,上演血脉亲情惺惺作态。
为甚么?
因为容家笃定他的丫头,不敢吱声说一个“不”字;因为容家这一干人,皆认为他们能轻易拿捏住他身畔的小哭包。
而这说明什么?
说明容家在以往的岁月里,在这小哭包面前,曾是怎样的作威作福,又怎样的欺凌过她!
欺凌到他们自感“积威深重”!
自觉这丫头绝对没胆反抗!
这么看来,这些人还真不能杀!死,太便宜他们!
“臻儿”他侧首挑眉,眼里已是换了柔光:“他们才将说的,你都听到了。爷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愿意原谅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