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肯让颜家那小贱人进门,原就是依着儿子给儿子出气。事实上,今日之前,不单儿子很出了一回气,他们也解气得很!然那小贱人着实不安生,眼下竟胆敢到宫门前闹幺蛾子!她可不能让其成为他们尤家的家丑,祸患他们尤家!
由此,她不能再依着儿子!这段孽缘到此为止,必须做个了断!
尤裕修没有应声。阴郁着脸大步朝外行去。
眼瞧儿子这情状,尤瀚文和邹氏相视一眼,俱是亦怒亦忧,恨火难平怒意难消。当真是恨极了颜红翡!
随即,两人一脸怒容跟着儿子走出了门。
临出府前,林管事匆匆赶来禀告尤裕修:
“禀少爷,少夫人命婆子守着石榴姑娘的尸身,不准收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林管事一脸为难。
少夫人再不得宠,可这是少爷交待下来的事儿,明摆着是要帮衬一下少夫人。是以,他轻不得,重不得,委实难办的很!
“她命婆子守着?她算个什么东西!什么石榴姑娘?哪门子的姑娘!一个贱婢而已!”尤母听得怒火中烧,当下益发沉了脸毫不客气道:
“马上叫人拿草席裹了给我扔到府外去!一个死人留在府内是要作甚?晦气不晦气!她是不是”
“先别动,等我回来再说!”尤裕修却突的打断了母亲的话,也不作解释,当先走出府门上了马车。
尤母一噎,有气没处使。恨恨的瞪一眼满面惶恐的林管事,跟在尤父后头坐上马车。
碧悦居内,鸳儿杏眼圆睁,不可思议的看住她的丫头惊异的确认道:
“你说她去告御状?”
“回姨娘,少夫人她现下跪在长安门”青柳应道:“老爷夫人和少爷才将出府赶过去了,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听说老爷得悉消息后,当场就大发了一顿脾气!并且刚刚夫人出府前也发了一顿火!”
鸳儿坐下来,慢慢消化这匪夷所思的消息,神情错愕。
“是谁来递的话?”少顷,她再问道。
“听说是圣上身边的刘公公使人给府上报的信。”
“哈哈哈哈哈哈……”闻言,鸳儿即刻大笑出声,止也止不住状极开怀。
“交代下去,让小厨房给我准备琼丝糕,樱花燕窝羹,还有鸽子汤。”大笑过后,她摸了摸肚子吩咐道:
“另外,让婆子准备牛乳我要泡澡。”她兴高采烈,笑的志得意满。
“是,姨娘!奴婢这就去办。”语毕,青柳领命而去。
鸳儿倚着美人靠抚着肚子,笑容恣意乐不可支。
果是商女,见识浅陋愚不可及!告御状?告她的爷?
嗤,无知贱妇,真是作死!
今这贱人便是圣上的袍角也别想能见得着!瞧瞧,刘公公不是马上就给府里递消息了吗?
做下这等蠢事,置尤家,置老爷,置她的爷颜面于不顾!回来了能有个好?
不过这贱人自寻死路,倒给她省了事!想着爷这两日来对她的冷落,鸳儿笑意淡去,眼色变得阴冷。
半晌过后,她低头,看着肚子自语道:
“你可千万要争气!”
若能一举得男,何愁不能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