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不疼了,不哭了啊。”
水里渐渐有了一丝丝红,乐游没看见,否则宁可疼着也绝对会跳出浴桶。
宁原道一次次加热水,直到乐游昏睡过去又换水洗过一遍,将人裹着放回被子里,让翠花进来帮乐游处理好后续。
等宁原道从浴间出来,乐游皱着眉头哭,疼痛让她梦里也不得安生。
躺好之后,乐游像是猫崽儿一样自己寻过来,还带着哭音儿。
宁原道把她勾进自己怀里,胸腹贴着她腰背,大手在她冒寒气的小腹处按摩,这下才睡踏实了。
宁原道直到三更还睁着眼,大半夜轻笑一声分外瘆人,搭在乐游小腹上的手规规矩矩地。
月亮照不进深秋的缎面帷帐,错过了一个落在少女发心的吻。
第二天早上宁原道回宫当差,内侍按理是轮班的,只是宁原道除了提督东厂还身为司礼监掌印,自然要每日往宫城里跑。
司礼监诸人看他板着一张脸,大气儿也不敢出,处理公文比平日更麻利几分。
于是宁原道申时到了家,看见乐游怏怏地躺在床上喝药,身上盖了两层厚棉被,像是陷进棉绸堆儿里的小狐狸。
“还疼不疼?”宁原道一边解衣裳一边问。
乐游抱着两个汤婆子焐着,肚子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她真想找点儿传说中蒙汗药吃,“疼,但比昨晚轻了许多,多谢督公。”
最后几个字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调调。
她一整天都不大自在,昨晚一场哭闹大概把她平日温文守礼的好形象都败光,而且最后督公抱着她洗澡……
现在想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她害羞里头裹着欣喜,昨晚宁原道为她方寸大乱,为她沐浴,为她揉肚子,姨妈痛都没挡住乐游脑袋上的粉红泡泡。
宁原道早早去洗漱了,躺进乐游被子里。
“督公,不行,这不行,妾身去炕上吧。”
古人挺避讳女子月事的,乐游虽然觉得是瞎扯淡但也不敢不入乡随俗。
“老实儿待着,昨儿我和抱着你在一个桶里沐浴来着呢,别蛇蛇蝎蝎的。”
宁原道搓热两只手,从后头抱住她,一下下揉她小腹。
这样果然舒服许多,乐游又往人怀里靠靠。
“往后不许吃西瓜了,听见没有?”
他已经吩咐下去,尺水阁上下连半个西瓜籽都不会再有了。
“嗯嗯嗯。”乐游已经开始迷糊,太医开的药似乎有安神作用,她睁不开眼皮,宁原道说什么都没入耳。
她睡着之后,宁原道策马去东厂处理诸般事物,临走时候告诉张留。
“凡事近身服侍夫人的,先罚半年月例紧紧皮,回头找机会调走,让他们知道知道对主子不尽心是什么下场。”
张留唯唯应是。
等乐游这场难受过去,宁原道让所有仆妇都到前院见过乐游,补上了迟来的认可。
“往后夫人的话就是咱家的话,对夫人不敬就是对咱家不敬。”
宁原道老神在在地训了两句话,捧着茶盏坐在虎皮椅子上喝茶。
一个个管事嬷嬷上前自述职责,有尊阎王在后头镇着,谁也不敢有多的心思,全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于是内院中馈正式归拢到乐游手中,她上辈子连班干部都没当过,而这辈子继母也不可能给她相关岗前培训,只能自己摸索着做。
许是看她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众人退下后,从来只会骂别人废物的宁原道宽慰。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识字,账本看看就懂了。要是不喜欢管这些,就找别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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