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烟烟,如果他真的结婚了,就不要再喜欢他了。”星棠怕她受委屈,也觉得这个男人配不上她。
“好。”闻烟视线低垂,望着阳光在地板投下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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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让人疯魔,而暗恋会让这种病态发挥到极致。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她的神经,猜不透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也猜不透他每一个眼神下发出的信号。
但她就是盲目地越陷越深。
闻烟这几天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周五晚上的悲伤难过,周六的将信将疑,周日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星棠的推测。
但等周一再次踏进蓝珀大厦,闻烟重建的信心又渐渐不复存在。
她乘扶梯到达三楼,穿着职业包臀裙的女人从她身边走过,闻烟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忐忑,脑海里的那枚戒指也越来越清晰。
仿佛越靠近他,梦的余韵就会被削弱,无论梦里发生过什么,都会被现实击垮,在现实的疏离中迫使答案越来越清晰。
那么,答案是什么?
电梯到达35楼,闻烟心神不宁地走出电梯,随后刷开了门禁。
她依旧坐在36楼的位置,工作的时候闻烟还是很专注的,但邮件的发送键就像一个开关,她刚忙完停下来,他就像洪水一样从打开的闸门倾泻,脑海里全都是他。
像星棠说的,闻烟很想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戴戒指,但今天一直没有正面遇到,只是远远地看见一眼,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看着他的身影从这个会议室移到另一个会议室,连在自己办公室的时间都很少,的确很忙,忙得不像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下午三四点,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厚厚堆积,不一会儿就开始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冲刷着36楼的落地窗。
“怎么回事?天怎么全黑了?”
“还挺害怕的……”
闻烟的困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消失了,听着旁边FA的员工聊天,她望向窗外。
除了闪电,天忽然之间全黑了,CBD大厦的灯亮起,路上的车也都亮了灯,明明下午三四点,却像是凌晨的景象,整个A市笼罩在黑幕之下。
对于打雷,闻烟不太害怕,想到家里的窗户出门时都关上了,她也就安心了,只是忽然有点口渴。
闻烟端着杯子走向茶水间。
但刚进去,就看见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衬衣和黑色西裤,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黑漆漆的雨幕。
闻烟短暂地愣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走到饮水机旁边洗杯子。水流顺着腕骨流下,有点凉,然而闻烟的心却跳个不停。
他好像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闻烟刻意放慢了所有动作。
洗好杯子,闻烟接了一半冷水,又移到旁边的热水。
“下雨了,把家里的窗户关一下。”
闻烟微愣,他……在和谁打电话?
“嗯,朝南的窗户。”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在公司冷倦的神情完全不同,闻烟依旧站在饮水机前,看着细小的水流,心忽然很痛。
“不要怕,我待会儿就回去。”
他无名指的戒指又浮现在脑海里,闻烟鼻子瞬间很酸,不要怕……这么亲昵的语气,是和他太太吧。
胸腔好像堆满了厚重的乌云,心脏也被窗外的大雨冲刷着,闻烟的眼眶不争气地偷偷泛红。
谭叙深挂了电话,回过神后在落地窗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身影,或许说,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长裙盖过了膝盖,只露出小腿的纤细,裸色高跟鞋将脚衬得白皙,有种欲说还休的味道。
从她身边走过,谭叙深原本没想停留,然而余光扫过发现水快将杯子溢满了,而且,是热水。
他皱了皱眉,手臂从她身侧绕过,关上饮水机的按钮,然后缓缓把杯子从她手上拿开。
谭叙深:“不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