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Los Altos Hills出来，梁开闻把车载音乐的音量开到最大。
相驶而过的一辆兰博基尼Huracan像黑幕中的闪电飞驰而过，车内副驾驶座传来一声轻佻又狂妄的“哟呵”，大喇喇地伸出手竖起中指。
半开的窗，风很大。梁开闻接受挑战。
刺激感让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右手小拇指隐隐地颤。
当车速到达一定迈，人会产生一种缥缈的幻觉。这种幻觉在梁开闻身上维持了三秒，他吓出一身冷汗。出了汗，他像不要命似的来了个漂移超车。
……
这二十分钟的比拼很消耗精力，梁开闻趴在方向盘上喘气。他险胜，但高手间的比拼讲究天时地利，下次他可就不一定赢了。
兰博副驾驶下来一个熟人，祁满呼出一口气，吊儿郎当地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祁满虽然喜欢买车，自己却是不开车的。这在西海岸简直怪胎至极，在美国不会开车，生活会很麻烦。不过，祁满身边不缺异性，他总能找到乐意为他开车的人。
不知道这次司机是谁。应该不是异性，刚刚这速度可挺猛。
梁开闻出来靠在车身，“倒时差。你呢？”
“我接毛染啊。”
梁开闻正想问毛染是谁，驾驶座的门打开。
他先看见她亚麻色头顶，五官熟悉漂亮。毛染先看了一眼祁满，顺着他的视线盈盈与梁开闻的相注视。她穿着一件皮衣，手搭在车顶，很飒。
梁开闻没说话。毛染眨眼，拨动了空气中的涟漪。
祁满眼皮一跳，大声喊了句：“嘿！”
“叫什么？”那边对望的两人异口同声问。
祁满不悦道：“我刚看见了一颗流星！”
梁开闻看着毛染，笑起来，毛染也笑。祁满不明所以。
梁开闻说：“今晚这个能见度你能看见流星，怕是自带望远镜。”
***
毛染和祁满在前面带路，梁开闻跟在后头。这条路通往祁家在西海岸的主宅。
梁开闻怔了一下，那里可是祁满他爸妈特意为他买的婚房。因为地理位置说出来基本就是男默女泪的存在，会引来一大群不必要的拜金麻烦，所以祁满从没带哪个异性去过。这次却破了例。
梁开闻审慎的打量毛染。
她五官大气美艳，眸光坦荡，走在布局敞亮精奢别墅内丝毫不见忸怩。
祁满取出一瓶依云扔给梁开闻，趿拉着鞋，将手中另一瓶水拧开递给毛染：“这房子都我爸妈请的设计师鼓捣的，不代表我个人意愿。”
毛染一声“哦”荡得九曲回肠，喝水时下颌线在光线的描摹中显得干净而柔和。“所以楼上的两间儿童房不代表你想生两个孩子？”
“我丁克！”祁满说。
不可能。梁开闻暗想。这厮是祁家一根独苗苗，他爹老来得子，上头三个姐姐。谁都可能丁克，他祁满不可能。
他轻舔着牙根，捏着瓶底，好整以暇地看戏。
毛染笑了笑，“我还得上去学一会儿，你俩聊着。”
“毛染读什么专业？”
“数学。”
竟然不是艺术类。梁开闻浓密的眉峰挑起，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
这时，从祁满的肚子传来几声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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