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开闻起很早。听到闹铃，毛染也起了，匆匆洗漱后坐在飘窗前看书，扯了几个呵欠。
梁开闻正打理袖子，她走过去，选了一款低调的卡地亚子弹袖扣，问：“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三天，慢要一个星期。”
她帮他打理衣领，他身上总是散发融融热意，指尖碰触到后颈，都能感到他比她暖。
毛染敛眉，唇边绽放一个笑意，“这样，那我去找我的小姐妹玩。”
梁开闻拿出一张Sapphire卡递过去：“玩得开心。”
他刚刮过胡子，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
梁开闻年纪不大，干净清爽的脸，换上校服甚至能假装一下高中生。但他偏生老成，有时候毛染会产生一种他年长她5岁以上的错觉。
毛染不拘不束地接过卡，“mua”了一声，开玩笑说：“大佬要开启包养模式了吗？”
梁开闻还真仔细想了想，“我现在的身家，要包养你不太够。”
毛染失笑，抚平他肩膀处的褶皱，说了几句注意安全和休息的话。
梁开闻走后，毛染拉上窗帘，在一片完全的漆黑中静默坐在床上。
她原要捋一捋思绪，却又听见开门声。
“染染，你有没有看见我放在书桌……”
灯蓦地亮起，毛染左手微微遮挡直射的光线。但依然被梁开闻见到她脸上蜿蜒的泪痕。
他一愣，放下包，走到毛染面前。
他没有坐在她身侧，而是蹲下身子，视线比她低了几公分。大拇指划过痕迹尾端，问：“怎么哭了？”
温柔得如刚含尽一颗糖。
毛染泄了气，身子往后一弓：“我两个小姐妹都爽约了。”
“这样啊。”这会儿嗓音轻快多了。
其实不是。
她刚刚打开盒子，又看了一眼向晚送的风车。风车被保存得很好，中途坏过一次，毛染立马找师傅修了，现在拨弄依然能发出清脆的音乐。
梁开闻轻咳一声，“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一公分厚的棕色牛皮纸袋？”
毛染摇头。
两人四处寻了一会儿，怎么都找不见。
梁开闻眉间以一种夸张的方式锁起来：“这是一份重要文件。”
继续找。
毛染抿唇思索片刻，试探道：“你要不要在你的行李包里看看？”
“唔。”梁开闻眉峰上扬，一脸“不会在行李包里我哪有那么弱智”，但还是乖乖打开了。
没找到。
毛染靠过去，“还有夹层呢。”
终于在第二个夹层里找到了。
“松气”、“释然”、“感激”的表情轮番在梁开闻的清隽面容上演。
毛染憋笑，跳起来给了他一个么么哒。
这一个早上经历两次送别，走到玄关，梁开闻说：“你想去玩吗？”
“啊？”
“嗯？”
“去、去！可是我还有几篇paper……”
“都带上。”
“那好吧！”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直到坐上车，毛染想，其实不管梁开闻进门后有没有看见她哭，大概率都会带她一同出差的吧。
他这般做事缜密的人，怎么会犯忘带文件的低级错误。
***
到东海岸后有专车接送，梁开闻坐在后座用笔记本办公，毛染在一旁，偶尔偷睨他。
他似乎疲倦了，合上电脑，轻轻地按摩眼睛。
毛染说：“时间来得及的话，休息一会儿？”
梁开闻凝视她几秒，将笔记本放一旁，摊开手臂。毛染自觉凑过去，斜靠在他肩上，被他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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