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封兄的功劳。”
当初沈光在火烧城外开采出煤矿以后,做成了煤炉和炭饼就立刻派人送去延城给封常清演示,然后封常清二话不说便让人在龟兹境内寻找开采煤矿,并且让铁匠铺打造煤炉,囤积炭饼,要不然光靠他火烧城的存货,可不够整个大军用的。
“都护,接下来的道路更加难行,还是得晓谕各军,务必不能大意。”
沈光面色凝重地说道,进入这片高山冰原区后,实际上各军已经开始出现了减员,因为这里的山路从来没有大军行军经过,很多地方踩下去很可能就是冰层断裂,连人带马都要摔下去。
“某知道了,接下来沈郎你要辛苦了。”
如今碎叶军仍旧是大军先锋,在前探路,饶是沈光再小心,这三天里也有五名士兵摔下山谷,尸骨无存,要不是他善抚士卒,士气难免会受影响。
……
漆黑的夜幕中,张熬曹带着沈光让火烧城的妇人们所制的狗皮帽,像是幽鬼似的在各处值守的岗哨间穿梭,遇到打瞌睡偷懒的就是一巴掌糊脸上,这是他们这些老军校在枯燥的行军旅途中位数不多的乐趣。
连挨了两巴掌,那犯困的龙武军士兵方自醒过来,原本口中要骂骂咧咧的话语再看到面前昏暗火光下显得无比渗人的麻子脸后,便瞬间缩了脖子,然后反手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张耶耶,是小的不该打瞌睡。”
“睡得跟死猪一样,叫贼军摸到营门前都不知道,某若是将军,早砍了你们这些懒鬼。”
张熬曹口中骂着,不过却是没再动手,丢下句,“再让耶耶逮着,仔细你的屁股。”后便消失在了昏暗的火光中。
那抽了自己一巴掌的龙武军士兵,看向身边几个同伴,喝骂道,“笑什么笑,都给某真大眼睛,再让这张麻子摸到咱们跟前,仔细你们的皮。”
……
“麻子,过来喝口。”
巡视完营地的张熬曹刚回到军帐,便见到接替他的鲁雄丢了酒壶过来,他接过后连忙喝起来,闷下一大口安西烧春后,他长舒了口气,“舒坦。”
“给你。”
将酒壶丢还给鲁雄,张熬曹道,“这些小兔崽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以为在这等地方便绝无敌军偷袭……”
“少啰嗦,要不是为了这巡营的烧春配额,你会……”
鲁雄拿过酒壶,很是鄙夷地看了眼张熬曹,这见鬼的地方是真正的鸟不拉屎,撒泡尿都把人冻得抖哆嗦,能有个屁的敌军偷袭。
“光头,你不懂兵法……”
“滚,莫挨老子,老子要去巡营了。”
鲁雄推开张熬曹,拎着酒壶自出了营地闲逛起来,只不过他走了圈,只见各营岗哨都机警得很,看起来没少被张麻子祸害。
“将军。”
鲁雄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半夜的居然遇到了沈光领着亲兵,给那些守夜的士兵送热汤食。
“鲁校尉,这半夜巡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再辛苦也没有将军辛苦。”
鲁雄搓着手,然后接过那盛满羊肉得大碗,呲溜地吃了起来,他吃完后看着那些满脸感动的士兵,便知道自家这位主君是得了名将真髓,这般体恤士兵,哪个敢不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