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苏妙真一听侍书侍画言语,着急得要命。她得了这条小狗后事事亲自照料,只把它当了前世宠物的替代,感情深厚,立时也顾不得看戏,急急一同和婢女们四处寻找。
在花园里转了半天,黄莺焦急道,“姑娘,毛球那小家伙,好像是溺水了。”
苏妙真心里一哽,就要去看,婢女因她被高人算命,与水相克。连声阻拦,苏妙真头一次沉了脸道,“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说着,疾步如飞,往小池塘去,丫鬟们见拦不住她,拔步就追,唯恐一个没看住,苏妙真又被水克。
待苏妙真来到池塘边,果见那岸边有毛球的爪印,连那她亲手织的冬衣都湿了大半,落在岸边,几度心塞,忽地,眼里映来一处痕迹。
未时刚过,傅绛仙回了暖阁,一炷香后见苏妙真面带忧容,被丫鬟们簇拥着进来。
她瞥眼苏妙真,心里冒出点点愧疚,可随后就被苏妙真进来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傲慢模样气到,鼻子一哼,招手让婢女清儿和纯儿倒茶水捻点心。
方才筵席过后,傅绛仙自去明锦堂退居处更衣梳洗,结果在花园假山先看到一条穿着冬衣的小狗跑过,又看到两个小丫鬟焦急寻找,口唤“毛球”,傅绛仙顿时就想起“艾小姐误入镜中国”的开头。
两个小丫鬟侍琴侍棋匆匆给傅绛仙见了礼后,就问傅绛仙一行人有没有看到,还说那是苏妙真爱惜的宠物,傅绛仙当时念头一转,就说了个另外的方向。两个丫鬟就赶紧告罪再去寻找。
傅绛仙在两人离开后,让丫鬟去假山里头把那毛球抱了出来。她近看那狗实在既不名贵也不好看,嫌弃苏妙真没品位。可思及这是苏妙真喜欢的,且毛球呜呜直叫尾巴直摇,有几分可爱。就想倒不如她带走,做她傅绛仙的爱宠肯定比伯府五姑娘的看门狗强。
傅绛仙怕苏妙真刨根究底,再寻了个池塘,让婢女把毛球身上的冬衣解了,丢在岸边做溺水状,还让婢女清儿捏着毛球的爪子在岸边划了几道做挣扎样子,清儿笨手笨脚险些滑到,被她骂了几句。
如此一整套下来,当然万事妥帖,但对着苏妙真,傅绛仙也有两分不自在。所以看戏中也有些心神不宁。忽地余光扫到苏妙真,见她往这边撇来一眼,又往这边走过来。
傅绛仙并不起身,心中打鼓,苏妙真从婢女手上接过一朵艳红蔷薇。笑吟吟地一边弯腰,一边拿着那蔷薇,傅绛仙直勾勾地盯着那蔷薇,只见她深深一笑,为傅绛仙别在襟前:“这红色,果然只有傅姑娘适合。”
傅绛仙一撇嘴角,随便谢了一声,却听苏妙真缓缓道:“对了傅姑娘,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苏妙真似是怕冷,左手袖进袖子里面,右手成拳放在嘴边虚虚一咳问。傅绛仙稳住心神,连忙摇头。就见苏妙真似乎有些失望,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落座。
一折戏罢,苏妙娣赏下去,让暖阁里其他女孩再点几出戏,傅绛仙刚想点一出《战吕布》,听到一句笑吟吟的“那写宋代包公断案的《认金梳》,我看倒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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