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陈也停在了一位叫盛民安的烈士图像面前。
二十几岁的年华,被永远的定格,图像上的人笑的很儒雅,仔细一看,与盛思卿很像。
陈也恍然一抬头,对上盛思卿平静的双眸,他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人是我父亲。”
盛民安,(1998~2021)特种兵战士,在某次海上缉毒任务中中弹牺牲。旁边挂着的是他获得的奖章,整整半面墙。
那么按照时间推算,盛思卿的爸爸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变故,是该多么的残酷。
“对不起。”陈也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道歉,只是一个劲的认为自己是在窥探别人的心事吗?
“对不起?”盛思卿淡然一笑,倚在旁边的柱子上,“你又没做什么,是我带你来的。”
接着,盛思卿又问:“你意外吗?”
“意外什么?”
“他很优秀,每次爷爷提到他都是赞不绝口,你应该很意外他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有我这种儿子。”
陈也失笑:“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偏要比较。”
“陈也。”盛思卿咀嚼着她的名字,敛目。
她错愕的回过头,又是一笑:“方便讲一讲你的事吗?”
这话一出,更多的是唐突,但陈也并不觉得,他能带她来,不就是同意了让她走进他吗?薛杰赵顺可以,那为什么她不行?
与其旁敲侧击出他的以前,不如让他自己说出来,解开这个疙瘩。
他把自己尘封在深渊里,冰冷无援,周身的冰块抵挡了援助他的人,而陈也,想救他。
“以前的事情很多,你想听什么?”
以前的事情,不好截取,他无从下口。
“累了,这里可以坐吗?”陈也指着墙角,不等他回应,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拍拍地面,“坐下吧。”
陈也先问了他为什么背处分,盛思卿言简意赅的说他跟江主任有过节,至于这个过节,他说现在不方便说,陈也就此作罢。
“你和江梓认识?”陈也动了动手指,侧头瞧他的表情。
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微微点头,没有波澜。
“我和他小时候认识,后来生疏了。”
“他学习好,我们不是一路人。”
“其实……”陈也慢吞吞的开口,“那个视频我看过。”
盛思卿瞪大瞳孔,确信她话里的那个视频是什么。
当年被封锁了,没人知道,要不然……
“你也在。”
陈也笑了声:“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长的出众,让人一眼难忘。”
这个评价,盛思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荒废了五六年,每天都在虚度,从初中到现在背的处分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到现在也分不清楚哪个处分是应得的,哪个是强加在他身上的。
陈也觉得现在谈这个话题不合时宜,便转移到以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