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指挥中心检测到了黑森州东部防线内侧边缘地带的异常信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过了一分钟,麦克尼尔就和伯顿取得了联系,并向对方询问是否已经查明导致异常情况的真实原因,“你们还在路上吗?”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不过还是得确认一下。”伯顿暗叫不妙,但他仍然心存一丝侥幸,“麦克尼尔,你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西德军发来警告称防线内侧突然出现了大量BETA,原因暂时不详。”麦克尼尔把自己拿到的通知迅速地给伯顿念了一遍,“这不是什么小事,你们要马上找出原因。”
话音未落,伯顿不远处的一块土地突然炸裂开了,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飞出。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本能地驾驶战斗机远离那不祥的阴影,同时保持着戒备。等到那不速之客身上的土石全部掉落下去之后,大家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那是一条无比粗壮的巨型紫色蠕虫,眼下它正在缓慢地把躯体缩回自己刚才钻出的洞里。
“上帝啊,这……”伯顿虽然没见过这种东西,他的第一反应告诉他这肯定不会是人类的造物,“全体作战人员注意,立即对不明种类BETA开火!重复一遍,立即消灭眼前的不明种类BETA!”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他的三位战友都已经投入到了战斗之中。看到这全长未知且仅仅是已经暴露出来的部分便高耸入云的怪物,提奥多尔和安妮特几乎是马上朝着目标开火,打算在这怪物造成更大的威胁之前将其杀死。彼得·伯顿一面朝着怪物开火一面接近目标,打算双管齐下地将目标拦腰斩断,不想那巨大紫色蠕虫身上突然长出了一只漆黑的眼睛,心头警铃大作的伯顿在发现了传感器检测到的高能信号之后选择了立即躲避近在咫尺的激光以免落得和沃伦·富勒同样的下场。
不明种类巨型BETA身上突然出现的【激光炮】使得众人的攻势迟滞了一段时间,这对怪物而言已经足够了。它缓慢地退回了坑道口,只将头部暴露在外,并张开了血盆大口,从其中涌出了不计其数的各类BETA,仅光线级BETA就有数十只。大为惊骇的伯顿再无杀光这些怪物的念头,他不敢高估自己的实力,更不会在这时候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撤退!”经过了短暂的思索后,伯顿痛苦地决定马上撤离战斗。若不现在逃走,他们恐怕连逃走的机会也没了。
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继续战斗下去,地面上那几十只百发百中的光线级BETA要不了多久就会剥夺他们全部的逃生通道。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奥多尔也服从了伯顿的命令,众人狼狈地撤出战斗,但后方的那些光线级BETA看上去却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们。附近并没有许多可供他们遮蔽住光线级BETA射击路径的山丘,现在他们必须要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从光线级BETA的拦截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坐镇后方指挥中心的麦克尼尔焦虑地看着屏幕上的信号,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敢说自己看过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和BETA交战的全部案例,但他仍然可以自信地表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找到类似的记录。
“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约书亚·米切尔瞠目结舌地看着刚刚传来的影像资料,其中的画面明白无误地显示了BETA利用某种人类此前从未见过的大型钻地类异形怪物绕过西德军防线、直接将数以万计的BETA投送到防线内侧的一幕。不必说,就算西德军能及时做出反应,势必也会元气大伤,而且这势必将会给日后的战斗带来更多对人类不利的变数。“麦克尼尔,这里交给我,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麦克尼尔感激地冲着米切尔点了点头,抓起外套跑出指挥中心,一溜烟地去找岛田真司和舒勒。这不是个单纯的战术问题,如果他们不能准确地预料到BETA的下一步行动,那么这些还在不断地进化的外星异形怪物迟早会把人类全部灭绝。
“岛田,出大事了!”麦克尼尔闯进岛田真司的办公室,每一次他来这里时岛田真司都在工作。平心而论,他也希望作为团队智囊和战胜BETA保障的两位学者能停下来歇一歇,但他直到现在也从未说出类似的话。
“……能不能不要说【出大事了】!?”岛田真司整个人向后仰去,几乎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到底发生什么了?”
“BETA显然是进化了,它们刚刚把大量的异形怪物通过某种新型BETA送到了西德军的防线后方,现在前线彻底乱套了。”麦克尼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岛田真司复述了一遍,“现在它们已经完全在使用NOD兄弟会的战术了……不说这些,我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尽快地拿出一些更有效的反制手段?比如说,把上次那个BETA诱饵投入到实战中。”
“麦克尼尔,如果我们试图制造出影响范围更大的BETA诱饵装置……我们这整个项目团队的方向就没有半点控制权在我们自己手里了。”岛田真司没有立即拒绝,而是先向麦克尼尔阐明了他们绕不开的困境,“我所担心的就是到最后我们不是服务于我们自己的利益而是服务于某些人的表格和支票。即便不说那么远——”
“岛田!”埃贡·舒勒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摞数据表格,“我上次的假说,你也应该考虑一下了。我们的行动是不是间接地刺激了BETA从而导致——”
“导致什么?”坐在岛田真司面前的麦克尼尔立即把椅子旋转了180°,正对着舒勒,“难道这其实是我们一手造成的?”
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摘下眼镜,仔细地用眼镜布擦拭着,又重新把它戴了回去。
“难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