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先进去看看。”谢婉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进去之前留了个心眼,再次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
“应该是无妨,”若是有人刻意设计的话也不该是设在这种地方,她们两在这里也算有好些时候也不见得有人经过,怕是三天两夜也难发现这里面有个孩子。
“姑娘要不再等等吧。”缓歌拉住谢婉的衣袖,眼里满满都是担忧。“姑娘去叫人,奴婢在这里守着。”
“可你不是怕的慌?”谢婉不想勉强缓歌,她两从小一起长大,谢婉再清楚不过缓歌有多怕这般情况。
“没事的。”缓歌扯出一丝笑意,“姑娘快去快回就好,莫叫我等急了便是。”
缓歌说的法子倒是上全之策,她拍了拍眼前的人的肩膀:“你可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会。”
说完谢婉便转身,提着裙摆小跑着往回走,这里离礼文殿还是有一段距离,她没跑多远就有些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喘不过气来,心里便暗暗下定决心今日回去后定是要好好强身健体。
“怎的这般久远还不见得一个人。”她心里暗想着双手撑着膝盖缓了缓,刚想起身继续走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小畜生可是处理好了?”
谢婉听到这声音慌忙朝一旁的侧殿里一躲,这个声音她颇为熟悉,但是她躲的有些匆忙,被路上的小石桩撞到膝盖下方,有些吃痛的靠在墙上缓着。
“已经处理好了。”沈思那清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惊得谢婉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先开口说话的人是当今还是太子的大皇子沈戊,明明和沈思同是皇上的孩子却偏生二人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沈戊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暴虐凶残,并且爱好美色,仗着自己出身皇家便胡作非为,偏生皇后母家势力强大,圣上虽有不满但没闹出大窟窿也是由着他的性子去。
而沈思这人说来也是聪明,若不是她重活一世怕是很难从那样一张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仙人姿态的脸颊下看到那般燃着熊熊火焰的赤子野心,谢婉是他上位的一颗棋子,沈戊何尝不是?
“大哥可是要置他于死地?那片地方常年时月无人经过,虽是还未打断腿但也重伤了,丢到那里怕是只有等死的份。”
“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死了也是无妨。”沈戊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叫他娘不知道好歹爬上父皇的床,也是我娘心善才让那贱奴生下这野杂种。”
谢婉大概能猜到假山后面的孩子是谁了。
那假山后面的孩子莫不是九皇子沈顺一。
沈顺一的出身算得上是皇室秘辛,当初她还见过沈顺一两回,常年没怎么吃好饭长得又瘦又黑,可那一双眼睛偏生也黑的如墨一般,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着头,偶尔见到他抬眼的时候眼里的倔强和攻击性总是吓得人不敢接近,如同一匹没有被驯化的狼,还带着食人吮血的野性。
沈顺一的母亲原是皇后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落雨,有一种说法是落雨趁着皇后娘娘卧病在床的时日里爬上了圣上的床,祈求摆脱奴籍获得荣华富贵,今儿落得这般下场也是自作孽的,但是还有一种说法是圣上醉酒间把落雨当成了皇后娘娘,色令昏智,即便是落雨不愿意反抗哪里比得过男子,还是被夺了身子。
圣上清醒后不知是何态度,但知晓事情后的皇后娘娘震怒,母家听闻事情后也是多次施压给圣上,最后迫于朝堂上的压力的圣上给落雨随便安了一个不知检点,蛊惑君上的罪名打入了慎刑司,却没料想这一夜春风竟是有了孩子。
虽是来的不是时候,但到底还是皇上的血脉,皇后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留下了这个孩子赢得了宽宏大量的美名,国母风范引得京城里还多户人家效仿,自己给丈夫纳妾抬通房丫头,但归根到底还是看不起这些野孩子的。
沈顺一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是已经懂得人情冷暖的世故,但就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也还是个孩子,不论什么时候,都还是期望自己的娘在身边,只是可惜落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最后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而圣上和皇后自然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小。
一个下贱奴婢的命怎么比得上留着皇室血脉的皇子的命,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娘亲。
沈戊说完这话才发觉身边的沈思出身倒也不算太见得人,有些玩味的转过头来望向沈思:“我向来信任你三弟,必然是能极好的处理的。”
即便是知晓他的恶趣味沈思听到前面沈戊说的话的时候还是瞳孔骤然紧缩了片刻,但是不过片刻又整理好了情绪随后放松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笑意:“这自然是多亏了大哥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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