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回来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好些天未曾出屋,在皇宫宴会这天,谢婉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镜前打扮。
缓歌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之时,便瞧见自家小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愣,眼神痴痴的望着镜子。
“姑娘可是心里有事?”缓歌走到谢婉身旁,拿起羊角梳微微挽起散落在她胸前的碎发。
“未曾,只是忽觉有些迷惘。”谢婉垂下眸子,手轻轻抓住缓歌的衣袖,些许沉默半晌,轻启唇道
“缓歌,若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累了你可怎好。”
她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颗心总是悬空着无法下落,何菀和沈思一行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自己,之后少不了腥风血雨。
就算是如今逃过了婚约,不免还要遇上紫菱郡主。
想到这里,谢婉的目光便微微一沉。
上一世她落水,便是紫菱郡主设计好的,以前未曾想过,一心沉浸在沈思的甜言蜜语中,忽略了不知多少可寻踪迹的细节。
落水当日,紫菱郡主将她叫至假山处,言语间亲昵,挽着手臂姐姐妹妹好不亲热,话里话外都在探寻着她和沈思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妹妹可曾有过心上人,进来倒是瞧着妹妹眼里总是寻着三皇子,怕不是早已芳心暗许?”
谢婉恨自己愚笨,竟是一字不差的将他们之间的过往说与紫菱郡主。
“妹妹真是好福气。”当听闻二人已经相约私定终身的时候,女孩子的眼角渐渐染上一丝猩红,手指紧紧掐住上等的好布料,在察觉到身旁的人的语气不对劲的时候,谢婉便垂下眸子,屏气凝神,收起了所有的笑意。
可她不曾想,一个人的嫉妒在心里怒火中烧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的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
一只手猛得推上她的腰间,踩在绣着印花小猫的木屐的脚刚刚好踏上岸边的青苔,谢婉惊呼一声便“扑通——”的一声落入水中。
三月的水还带着冬日的寒意,刚一入水周围刺入骨髓的疼痛便爬上了她的身子,而她却只能奋力张着双臂往那处光亮奋力划动着,从鼻息带出来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升起,而水呛入气管的感觉几乎窒息,身子的力气被夺走,最后与水共沉沦。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比真实的走向死亡痛苦更甚。
听到谢婉的话缓歌绾发的手不自觉的一颤,“姑娘怎说这话?快莫要再说了。”
谢婉侧过身子望向缓歌,她年纪比自己稍大几岁,却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满脸皆是俏生生,可上一世跟着自己却受尽了委屈。
她自幼不是个强硬的性子的人,与别家小姐交往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明里暗里受委屈,也是亏得缓歌强硬,护她周全,倒不至于被人蒙在鼓里团团转。
而今再重活一世,她仍旧有些思虑,总归是不愿意伤害他人,却又不得已,她若不先下手为强,最终却依旧只能那案板上待宰的死鱼。
“缓歌,你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现在我身边的人我唯一信得过的便是你。”谢婉顿了顿,再开口,“我觉得我必须先跟你说,现在府邸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何氏的手段你也知晓,我如今未曾嫁于沈思,之后必然有其他技俩层出不穷。”
谢婉说的话皆是发自肺腑,眼神极为诚恳道:“我自是不能退缩的,但是你若是害怕,必定要跟我说,我定护你周全。”
“姑娘?”缓歌有些不解的望着谢婉,“姑娘莫不是糊涂了。”
“缓歌自小服侍姑娘,自是姑娘去哪缓歌便跟着去哪,莫说是姑娘护奴婢周全,而是奴婢定当以自家性命护着姑娘,姑娘怎还弄反了。”
缓歌说完后便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从谢婉的手中扯了出来,拿着手帕擦去了谢婉眼角不知何时带上的泪,然后又带着丝丝焦虑的说:“姑娘莫要多想了,快些洗漱更衣吧,不然夫人便又借机责怪姑娘,平白受她的气。”
“嗯。”谢婉浅浅的答应了一声,任由着缓歌打扮着自己。
“小姐还是穿得娇艳点好看,这杨妃色衣裳真是挑得好,衬得小姐肤色光洁。”
缓歌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来之前霓裳阁送来的衣裳,月白色和蜜合色的细线在袖口精美的绣着月兔,绉裙的裙摆处挂着一束束宝绿色宫绦,青缎白绫交相辉映,整着看却又以淡粉色为主调,锦罗绸缎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谢婉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服侍我穿上便好。”何菀的眼光不赖,但她却没有说什么。
缓歌从首饰盒取出她生辰日谢国公寻了几家珠宝铺子才为她找来的流璃缀月簪,半是绾发半是披了下来,时不时落下些许松散的发丝更添了几分慵懒,柳眉微施粉黛,额间轻点嫣红,杏眼似是含着水一般透亮,两靥肤凝胜雪。
这身衣裳用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宽领,极好的展示了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外罩一层薄纱,更添一丝飘飘仙气,腰间束着一跟飘带,显露的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