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是谁帮忙打点了衙门?让衙门没有细查?
门再次被打开,顾明珠抬起眼睛看到了梁妈妈,梁妈妈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妈妈,稍稍有些惊讶,不过眼眸中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虽然一闪即逝,但顾明珠看得清楚。
“娘子,”王妈妈指着梁妈妈道,“您问问她,江月殉主之前,她曾与江月说过话,江月都说过什么?”
梁妈妈不知晓王妈妈此前招认了什么内情,但她听到王妈妈提及江月,此时就明白了大概,七老爷可能在查大太太过世之事。
梁妈妈又是激动又是迫切地问王妈妈:“你是不是知晓什么?我那时候问你,你就是不肯说,我早就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梁妈妈,周大太太过世时,江月有没有说什么话?”顾明珠打断梁妈妈,现在是最好的审案时机,要一气呵成,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梁妈妈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江月说她不知为何会睡得那么沉,就算被人叫醒,她脑子里依旧晕晕沉沉,听到这话我就向老太太禀告,让老太太查查江月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结果就在大太太柜子里发现了迷药,老太太见状就说大太太死意已决,所以才让江月昏睡过去。
大太太柜子平日里都是我打理,我从来就没见过那装迷药的小瓷瓶,我曾将这件事说给王妈妈听,王妈妈却说她好像见到过。”
王妈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这样纠缠不休会有什么好结果?你我就是个下人,怎么能逆着主家做事?要不是这次七老爷做主,我也不敢将当年看到的说出来。”
梁妈妈目光火热:“你看到什么了?是谁害的大太太?三老爷是不是?”
王妈妈低声道:“我只是看到三老爷进大太太房里……”
“我就知道,”梁妈妈一脸悲愤,“大老爷在的时候还好,大老爷走后,三老爷看太太的目光太过放肆。”
梁妈妈两鬓银白的头发,就像是染了一层冰冷的霜雪:“他们这样做全都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梁妈妈道:“娘子,您审一审老太太身边的田妈妈就知道了,大太太过世之后,是田妈妈给大太太整理的衣衫。”
如果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身上会有挣扎时留下的伤痕。
顾明珠站起身:“我不在这里审她。”这里对那些人来说太安逸了,真正的大牢和严刑拷打,才是她们的去处。
顾明珠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择笙撩开帘子进门,听到婆子的禀告之后,他心中满是怒火,恨不得立即去大牢将周三老爷剁成肉酱,可他又想到了阿珺,这时候阿珺更需要他。
“七老爷,”顾明珠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可以抓周老太太身边的田妈妈了,最好与周三老爷和徐贵一起审问,让田妈妈看看大牢里徐贵的模样。”
周择笙点点头。
“七老爷先去安排,我问完剩下人的口供就会前来。”
她要用一环一环的证据,死死的将他们钉在那里,让世人都看清楚他们肚腹里到底是什么心肠。
田妈妈看着周七老爷怒气冲冲地走进内院,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周七老爷与长房的关系她很清楚,这次周七老爷上门除了处置徐贵的事,也是要为长房出一口气,所以……周七老爷会不会发现大太太的事?
田妈妈正思量着,就看到周七老爷重新回到前院,而周七老爷那双眼睛就盯在她的脸上。
田妈妈胸口一紧,脖颈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将她带走。”周择笙直指田妈妈。
田妈妈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周老太太的衣袖:“老太太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