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家都知晓小叔与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若父母的死另有内情,说不得有人会拿这件事来寻求小叔的庇护。
击垮了周老太太掌管的周家,他们才能来收拾残局。
周老太太冷冷地道:“没有人会听你的话。”
周择笙道:“顺天府衙让我先来自查,也算是给周家几分颜面,若是大家都不肯说,那就等天亮之后,全都押送去衙门。”
周老太太气得身体颤抖:“你敢?”
周择笙又是一笑:“那族伯母就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说完这话,周择笙向周围看去:“咦,二哥不是在家中吗?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敢与我对峙?生怕丢了自己二老爷的脸面?”
按理说这样的场面,顾明珠不该觉得好笑,可她就是忍不住弯起了嘴唇,怪不得七叔有混不吝的名声,总是这样直来直去不给别人任何脸面,二叔不敢来前院就是怕在人前失了威信,他躲在二房院子里,至少能稳住二房的人心,许多人对二叔还有所期望,希望二叔能够
“将他打出去。”周老太太喊了一声。
不等周家护院上前,“锵”周择笙长剑出鞘,他将剑尖掼在地上,剑柄不停地震动。
周择笙轻轻地揉捏着手腕:“也好,帮我们这些兄弟松一松筋骨。”他从卫所进京时,带了几个亲信,除此之外还有魏家的人,周家护院岂是他们的对手?
周家下人没有人敢上前。
顾明珠吩咐柳苏:“带几个人进侧室,我们去哪里审问。”
“都乱了,都乱了。”周老太太见状急得跳脚,“明日我就去衙门伸冤。”
“族伯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周择笙道,“其他事也就罢了,谋反大案,谁都不想被牵连,男子被杀也就罢了,女眷全都要充入教坊司,族伯母可去过粉子胡同?这里的人今天还在周家院子里,说不得明日就入了贱籍,子子孙孙都别想逃脱。”
做下人,若主子开恩,还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真的入了教坊司的贱籍,真的就要永远不见天日。
周择笙淡淡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说了实情怕被日后清算,我会给一笔银子让你们离开周家,但如果谁敢说假话糊弄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他,我周择笙今日说到做到,否则犹如此案。”
周择笙站起身走向院子里的石案,一掌拍了下去,石案应声裂开。
顾明珠看向衙门里的粗使婆子:“跟我去内院审女眷。”
婆子应了一声。
顾明珠抬脚向内院走去,走到长廊上,就看到周如璋带着人赶过来。
“你们是谁?怎么敢闯入我家院子,你们好大的胆子……都给我站住……”
看着周如璋裙底那三寸金莲,顾明珠手抬起丢过一颗石子,周如璋右脚冷不防地踩在石子上,人登时一个趔趄,重心向后偏移,身边的人来不及搀扶,眼看着周如璋一屁股坐在地上。
“让人厌烦。”
周如璋只听得那陌生女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她整个人愣在那里,转头看向丫鬟:“她说我什么?”
下人不敢重复那话。
周如璋想要起身,却感觉到脚腕一阵刺痛,她受伤了。
“祖母……父亲……母亲……”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