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后可能是考古学家,可能是公司高管,可能是职业精算师,甚至可能是避税专家,但就是没人会成为律师和检察官——当然还有你没有说出来的刑警。
“下稻叶前辈,你似乎下意识的就把我社团的学长们都当成法学院的学长了啊。你该不会,还在对自己没能考上东大法学院这件事耿耿于怀吧?”
这下轮到下稻叶露出被戳到痛处的表情了。
“我对东大法学院……”
和马不给他分辩的机会,继续嘴炮:“你一个日本体大的学生,却对警视厅的事情如此的关心,对警界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这恐怕已经不只是家族渊源那么简单了吧?
“难不成你打算日本体大毕业之后,进入警视厅,从基层的巡查开始自己的刑警生涯?你该不会想通过努力成为搜查一课的课长,接着晋升刑事部部长,跻身警界高层吧?”
下稻叶彰闲咬着这,脸上满是愠怒。
看来和马的猜测正中靶心。
这家伙其实是想接自己老爹的班的,但可惜没有考上东大。
不是东大毕业出来的当不了金表组,晋升到一定地位就会被踢出东京,外放到地方县警。
福冈县警的头子,据说就是这样过来的,还戴着一块银表,作为不向金表组屈服的标志。
和马迈步向下稻叶走去,一直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然后一指自己:“我可是东京大学法学院的学生,我进入警视厅,直接就是警部补。你从基层巡查干起,扑腾个十几年能升到警部补都算快的。
“而那个时候我少说已经警视了。你永远都会被我压一头,而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和你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东大毕业的职业组就是升得这么快,其实有个警界亲戚做靠山升得更快。
“多丢人啊,我劝你一句,还是算了吧。
“你堂堂警视总监的三公子,在警视厅当个小巡查,下稻叶警视总监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啊。
“负责继承你爸爸衣钵的哥哥,看着你那寒碜的模样,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肯定会跟你说:‘你这混蛋,给我学会看空气啊’
“‘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下稻叶彰闲忽然怒吼起来:“够了!王八蛋,待会在赛场上,我要打死你!”
和马笑道:“说得好,我录音了。”
其实没有录,但是没有关系。
“你在场外对参赛选手发出了死亡威胁,我要向玉龙旗组委会检举你。”
下稻叶彰闲冷笑道:“那你去啊。你作为东大法学院的学生,不会不知道偷偷录制的内容,在庭上是不能作为决定性证据吧?”
日本的法律参考了很多英美法系的做法,强调程序正义,非法渠道获取的证据不能作为决定性证据。
但有趣的是,犯人的认罪书却可以当作决定性的、最关键的定罪证据。
不管这个认罪书是屈打成招还是别的什么办法获得。
和马当然知道这个,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这么说,他早就准备好了回应?
“庭审?不不,我才不会起诉你呢。我要把这个寄回去你家,给下稻叶警视总监听听看。
“没关系啦,看你表现得如此飞扬跋扈,想必在家很受总监的宠爱,想来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和马停下来,看着下稻叶彰闲愤恨的眼神,摆出惊讶的表情:“哎呀,难道我说错了?其实下稻叶前辈,跟爸爸的关系不好?
“这可太意外了!你身上明明有一堆家里人溺爱惯出来的坏毛病啊!”
下稻叶彰闲气得说不出话来,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和马:“你!你!”
和马一看他食指伸出来,就抬手要抓,然而下稻叶飞也似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后日本体大剑道社的人里有人发出了惨叫。
下稻叶彰闲被吓得一哆嗦,扭头就骂:“你叫屁啊!”
“不是,部长你踩我脚了!”
下稻叶彰闲狠狠的瞪了眼被踩脚的那人,然后继续盯着和马。
这次他不敢再伸手指去指和马了,只能瞪着和马怒道:“你给我等着瞧!我日本体大剑道部,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我看不用等我出马,你就被打趴在擂台上,动弹不得了!”
和马笑道:“你说的你们部的高手,包括昨天掉进女汤的那个撑杆跳运动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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