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雨音也走下面前的台阶,走进花海。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接近,直到能透过雨幕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才停下。
和马这才注意到她拿着刀。
而且那刀,跟自己的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一样,正冒着灵光,怕不是抽出来的时候,一样刀刃带火。
当然那只是和马战斗到现在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导致的幻觉。
白峰雨音开口了:“你能到这里,雪子和晋作桑已经死了吧。”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我想信的!”少女嘶嚎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可就算是你,让我信这种话,也太离谱了!”
和马只能承认:“确实。那两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阻止我的意志,我的确感受到了。”
不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去战斗,哪怕只有一点点手下留情的念头,死的就是和马了。
刚刚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死斗。
没有人比和马更清楚这一点。
当然,还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比如给那两人包扎,然后带过来给雨音看什么的。
但是和马知道,那样只能暂时阻止雨音,并不能拯救她。
白峰雨音必须死,然后北川沙绪里才能获得新生。
从这个角度讲,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了。
现在和马对面的人,是彻头彻尾的极道千金白峰雨音,她以自己的意志继承了白峰会,并且准备用一场死斗,来祭奠逝去的家人们。
这是杀死白峰雨音的最好的机会。
白峰雨音开口了:“你不为自己辩解几句吗?比如跟我说说我率领白峰会杀向福寿帮可能殃及无辜平民什么的。”
“那和我的目的无关,我今晚想拯救的人,只有一个。”和马平静的说。
白峰雨音笑了,冷雨中,那笑容如此的凄楚。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跟说过了,你们排演的那个演武剧,幼稚得可笑。现实从来就不会以大团圆结局。”
雨音的话,让和马想起了高三文化祭的时候,想起了由冈田杏里编写剧本的演武剧。
那时候和马也跟她打了一架,然后很轻松的取胜了。
今天大概不会那么轻松了。
原来,神宫寺玉藻说的,我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是这么回事啊。
安排这样的戏码,主宰命运的家伙还真是个混蛋啊。
但是,在这末法时代,我可不会这样轻易的让你如愿。
就算舞台不变,我也可以把悲剧变成喜剧。
因为我桐生和马早就下定决心,要帅气的告诉那个姓白峰的女孩:
命运,不过是沉睡的奴隶。
下一刻,和马一甩因为雨水而不再飞扬的红围巾,于是这布料奇迹般的又飞扬了起来。
在大雨中,如战旗,如火炬。
白峰雨音看在眼里,轻轻一拉和服的衣领,向后一甩,于是她的裹胸布和肩膀都露了出来。
雨水落在她的锁骨上。
然后,白峰雨音拔出手里的刀。
长刀出鞘的瞬间,雨忽然暴虐起来,原本直上直下的雨丝,突然六十度倾斜。
风向也随之改变,风从白峰那边吹来,雨点哗哗的打在和马的脸上,迫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和马眯着眼睛,隐约看见白峰扔下刀鞘,双手持刀。
她的手已经从和服的水袖中抽出来,于是落在腰上的水袖仿佛缎带一般疯狂的舞动。
和马深吸一口气,拔出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
刀出鞘的刹那,风向再次改变了90度,雨丝从两人一侧扫过来,落在他们的侧脸上。
和马把刀鞘插在地上,双手持刀。
雨变得更大了,瓢泼大雨让雨音的身形变得模糊,她身后建筑的灯光也仿佛被大雨吸收了那般。
黑暗降临庭院,只有她手中的刀光依然清晰。
和马:“北辰一刀流
“桐生和马
“以及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
闪电炸裂,电光照亮了庭院,照亮了和马的脸和满园的绣球花。
少女用不输给和马的声音怒吼:“神道无念流
“白峰雨音
“以及断时晴雨!”
和马/雨音:“见参!”
电光炸裂,绣球花瓣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