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辰跑的动作赶紧改成了一瘸一拐的样子,擦汗的手也陡然停了下来,惊讶地问:“奶奶,您怎么到这来了?我扶您回屋吧?”
阿鲁奶奶却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杜安辰看也不能让老太太一直坐在冰冷的地上啊,“奶奶,我给你抱摇椅上吧?”
阿鲁点了点头,他就赶紧将她抱到了摇椅上。
然后才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阿鲁奶奶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后是沙玛拉且迈着沉重的步子回来了,杜安辰躺在屋里的炕上,他累坏了,因为这十来天都是几乎坐着不动,突然这么运动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随后阿依也回来了,吃过晚饭之后,奶奶阿鲁突然叫住了沙玛拉且,用彝族语跟他说了一些什么,沙玛拉且还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杜安辰,这让他心头一凛,感觉不妙。
而阿依听着奶奶和阿爹的谈话也开始审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杜安辰心想,可能是今天自己的行径被老太太阿鲁发现了,她告诉了自己的儿子。
母子二人说了一阵之后,沙玛拉且重新坐了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对杜安辰说,“请你明天早上就离开我的家。”
阿依还护着他,“阿爹,他伤还没好呢!”
沙玛拉且笑了,“伤没好?伤没好能出去乱跑?”
阿依见杜安辰没辩解,也问他,“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下午都不在家?阿爹回来之前你才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回来?奶奶都看见了!”
杜安辰还想狡辩,“我没去哪儿,我就是一个人呆着无聊,到院子外面转了转,活动活动身体。”
老太太阿鲁又发话了,沙玛拉且不客气地说,“你还撒谎,我阿母已经看到你是跑着回来的!你说!为什么撒谎?”
阿依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理解地看着他,“杜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还救了你,还养着你,你怎么能跟我们撒谎呢?”
杜安辰也觉得自己欺骗淳朴的阿依不对,见事情也瞒不住了,就干脆实话实说了。
“阿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们的,我其实是为了救人来的,我妻子快死了,只有沙玛阿卓可以救她。我到啄木朗村来就是为了寻找沙玛阿卓,我今天跟沙玛大叔去过那个山洞了,请你们让我把阿卓带走吧。”
阿鲁奶奶显然没有完全听懂,她看看儿子有看看孙女,阿依给她做了翻译。
然后一家三口都沉默不语了。
杜安辰忙抓紧时间解释,“我妻子真的快死了,我是经一位大师指点才来这里找阿卓的,你们为什么要将她藏在山洞里十年?难道阿卓要一辈子都待在山洞里吗?为什么不能让我带她离开这里?”
阿依想说些什么,可是沙玛拉且阻止了她,他依旧脸色阴沉地对杜安辰说,“还是请你明天早上就离开我的家,阿卓的事情我们是有苦衷的,她的秘密不能对外人透露,看在我们救了你的份上,请你一定要保密。”
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了,阿鲁奶奶又开始对着上天祷告,说着杜安辰听不懂的彝族语。阿依看看他,叹口气,没说什么独自去收拾碗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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