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斜,陆夫人抿着嘴从屋里走出来,时而扭扭小腰,那表情比被许不令欺负过的太后好不了多少。
不过宁道长一顿推拿下来,浑身气血舒畅确实很舒服,陆夫人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儿,便有些按耐不住,独自一人走向了竹林深处的房舍。
今天被折腾了一天,陆夫人认认真真的把宁玉合教的东西全记住了,还把宁道长扒干净练习了几遍,虽然手法生疏把宁道长折腾的直皱眉,可好歹算是学了点。
这些本该是交给丫鬟,让丫鬟来伺候许不令,可陆夫人转念一想,丫鬟没轻没重的,哪有她这当姨的细心,至于衣服的事儿,又不是没见过许不令袒胸露背的模样,小孩子罢了……
就这么想着,陆夫人缓步走过竹林,来到了山崖旁的房舍,路上的时候还有点走神儿——今天帮宁道长推拿的时候,偶然发现宁道长不光脸白,身上也白,而且……
陆夫人眼神有点古怪,下意识低头瞄了眼腰下,以前觉得宁道长无懈可击,现在看来还是有缺点,和没长开的小姑娘一样光秃秃……不过挺好看的……
“陆姨?”
行走间,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响。
陆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转头,便瞧见正在院子里练剑的许不令走了过来:
“陆姨,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陆夫人连忙扫开不正经的思绪,摆出端庄成熟的模样:
“我没事就不能过来了?”
许不令差点被噎死,轻笑了下:“能。”
陆夫人这才满意,和许不令并肩而行,犹豫了下,柔声道:“白天的时候,宁道长教了我些东西,就是舒展颈骨的法子,你伤还没好,我给你推推?”
“好啊。”
许不令瞧见陆夫人的模样,估计拒绝也没用,老老实实的就回到屋里,坐在了小榻上。
陆夫人眼睛亮亮的,回身慢条斯理把门关上,然后双手叠在腰间,做出长辈的模样:
“令儿,把袍子脱了。”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犹豫,褪去了雪白外袍。
“趴着。”
许不令老老实实的抱着软枕趴下。
陆夫人扫了一眼许不令宽厚结实的脊背,便学着宁玉合的模样,捉住许不令的手腕,膝盖摁着腰,然后用力一拉……
“呜——”
陆夫人平时就绣花养草,能有多大的力气,没拉动许不令,自己反倒是一个趔趄,差点趴在了许不令背上。当下蹙着眉有点恼火:
“令儿,你怎么这么重?”
许不令略显无奈:“嗯……一直都这么重,要不算了?”
陆夫人犹豫了下,还是没灰心,侧坐在许不令身边,用手肘摁在脊背上,用力压了压。
暗香扑鼻,发丝在背上扫来扫去,许不令轻咳了一声,有些痒痒。
陆夫人认认真真的推拿,询问道:
“疼不疼?”
“没感觉。”
“哦……现在呢?”
“……”
许不令忍了片刻,有些无可奈何,坐起身来,看着满眼殷切的陆夫人:
“我自幼习武,陆姨按着肯定没感觉,要不令儿给你按按?”
陆夫人脸色一红,继而嗔了一眼:“你那么大的力气,我可受不了,罢了,我再学几天……”
许不令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落日的风景不错,要不我陪陆姨出去走走,这个把月基本上都没出门,老待在屋里对身体也不好。”
“也行。”
陆夫人还在琢磨推拿的事儿,点了点头跟着许不令又出了屋子,两人走向了玉峰山的观景石阶。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洒在千里绿叶之上,云层呈金黄之色,花红柳绿的山野小道之间,一条石梯蜿蜒曲折,花香袭人,天色已晚也没什么香客上山,景色极为优美。
陆夫人抬手让许不令搀着,一级级走下石阶,沉默许久,忽然又开口问起了最近心心念念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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