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一剑确实不错,不过你爹身负血仇影响了心绪,难以心如止水;不心如止水,专注于剑技,便无法人剑合一;我当时感觉到他有杀意,在出手之前,就把宋英那娃儿拉开了;若是心如止水,视万物为死物,那一剑没人躲得过去……”
视万物为死物?
杀意?ii
祝满枝如同听天书,想了想又道“……我……我听说刀魁老司徒的二十八路连环刀天下无敌,许公子能接住还学会了,世上应该没有人能打得过……”
“司徒岳烬那小娃儿,二十八路连环刀过于刚猛,硬碰硬无人能挡,要破招只能用绵劲儿,手贴刀锋而不着力,顺势带开,其招自破;不过世上能带歪许世子的人,不到一手之数,也算是天下无敌了……”
“……”
祝满枝眨了眨大眼睛,虽然啥都没听懂,还是若有所思点点头
“受教了。”
……
西凉军在接到调动后,朝着百里外的邓州移动,待时而动攻襄阳。ii
十余万府兵,五万跟着西凉军,剩下的十万左右,留在拒阳至南阳一代的数到关口设防,确保关中万无一失。
南阳城驻扎府兵约莫三万,进可援邓州退可守关中,算是后方的大本营。
天气越来越热,城外的庞大军营中,数万兵马在杨尊义的指挥下操练,抬袖成风挥汗如雨,刚打了胜仗气势还算高昂;只是兵员素质实在太差了,按照西凉军的练法能把府兵练死,只能减少训练量,把府兵当做新兵蛋子对待,争取个半月集训下来能派上用场。
许不令在城头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大营中的情况。
夜莺坐在旁边的垛口上,手里拿着书信认真翻看,轻声道
“绮绮姐她们已经入了白河,明后天应该就能到丰山河口。绮绮姐在信上说,圣上安排公子为副帅镇守南阳,关鸿业为主帅攻襄阳,故意不让公子带西凉军,是怕往后平叛中关鸿业被架空,导致朝廷骑虎难下。想要彻底夺了关鸿业的兵权,还是得先发制人,在关鸿业尚未有建树的时候抢下头功。”ii
许不令放下望远镜,稍微思索了下
“西凉军全在关鸿业手上,我手底下都是不堪大用的府兵,不太好抢。萧绮是怎么打算的?”
夜莺翻看了下信件,认真道“绮绮姐说这也算好事。公子带西凉军立功,只能说是西凉军兵强马壮,和主帅关系不大,若是能带着朝廷看不上的府兵攻城略地,那就能证明不是兵有问题,而是主帅有差距了……
……关鸿业攻襄阳,肯定久攻不下;绮绮姐的意思,是问公子能不能带着府兵攻下襄阳。若是可以,在战事焦灼时,向关鸿业请命,关鸿业遵守圣上的嘱咐,肯定不会让公子动兵,也不会相信公子能打下襄阳;公子到时候再强行用兵,就可以强行要求朝廷换帅了。”
许不令轻轻蹙眉,抬眼看了看南方。襄阳之所以是兵家重地,便是因为北有桐柏山,南有大洪山,前后则是平原,各方道路汇聚于此,绕不过去,大队兵马只能从襄阳过境,才能上攻关中下攻楚地,等同于中原门户。
五万西凉精兵都啃不动襄阳,许不令的府兵主职是守关中道,能拉去攻城的最多两万,估计都不够填护城河的。
许不令思索了下,询问道“父王那边的火器作坊如何了?”
从肃州出发到南阳,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战时不计代价全力开动,肯定是有成果。
夜莺回想了下“兰州的火器作坊早已经修建成型,经过月余尝试,目前已经开始铸炮,一个月能铸出三十门左右;第一批已经从渭河上游出发,为了防止朝廷截下,都藏在商船里面,到南阳约莫还得半个月。”
许不令听到这个,稍微放心了些,点头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先等着吧,凑够数量再一波平推过去。”
说话间,许不令转身走下城头,往帅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