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冷清,也有人爱折腾,烟鸾如此专宠,左右还是闹出了点动静。一日惠风和畅,正巧赶上烟鸾身上不爽利,得了官家的允许,便向曹皇后告了假,不去问安吃茶。
平日里烟鸾在,就算有人再不满,也大多敢怒不敢言,面上还是端得笑脸盈盈。烟鸾虽聪慧,但到底是个实心的姑娘,看不惯一些伪善的面目来,只得硬着头皮回个笑脸,便不再多话了。后来也不知从哪儿传出话来,说烟鸾仗着官家娇宠,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再后来这话传到了烟鸾那里,下人们都为她急得不行,生怕这话再传到官家那里,让她失了宠。可谁知烟鸾却没半点放在心上,只对来探望她的贾嬷嬷说:“她们爱传就让她们传去,官家天天见我,我什么样儿,他能不清楚。”
贾嬷嬷听了不免心惊,但心里也着实佩服。这姑娘从小就嘴上不饶人,但凡有一个不如意定是要露在脸上。她曾经还觉得这性子在宫里可能落不到好,可再如何,如今也有人帮她兜着。不过贾嬷嬷还是劝了她几句,说来说去不外乎是让她多与一些嫔妃啊、皇后啊套套近乎,女子啊,总是愿意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说东道西。
贾嬷嬷的建议烟鸾不以为意,自那之后竟是连例行的聚会问安都能省则省。她从没打算去应付这些个人。今日她不在,其他的嫔妃倒爽快些,围着皇后娘娘说了不少体己话,一些看不惯烟鸾更是话里有话,直接冲着皇后娘娘抱怨,想让皇后娘娘出头帮她们争一争。
“娘娘,那玉阑院的如今这般宠爱,实在有违礼制啊,娘娘位列中宫,也要多为官家的体面考虑考虑啊,总不能哪日真让御史呈上个条子,那可才是丢脸面啊!”
“尚娘子说的极是,这确实是于礼不合啊。”
“是啊,官家的体面最重要啊!”
曹皇后抿了一口茶,冷冷得笑看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有一些娘娘甚至比她的资历还老些。可无论年岁何几,她们每个人的身上似乎都与这座宫殿有着严丝合缝的联系,就连那熏香的味道都似乎出了这内廷便再也寻不到。那感觉只有在这里是活着的,出去了便死了。
定坐在上首的曹皇后状若无意地看了看门外的风景,恰巧一只喜鹊飞过,树枝微动,惊了她波澜不惊的内心。她心里苦笑,“怪不得张娘子不愿多来,这地儿果然能把人逼疯。”
可她与烟鸾不同,她知道她出不去,也知道她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忍才是她的处事之道。静默了一会儿,手里的茶盏也吃得差不多了,她轻唤丫头来把茶盏换下,自然地展开笑颜,与那些娘子们道:“你们可瞧见了,方才这喜鹊在那树上来来回回地飞,可见是你们来了给添的喜气。今儿也不早了,前面朝也该散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聚吧。”
曹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赶人。可这些娘子们早就是有备而来,今日没达成目的又怎会善罢甘休,方才出声的尚娘子更是带头上前,再次恳请曹皇后整肃内廷。一来二去,乌压压地竟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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