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从洗手间开始打扫,利落地清洗了马桶和浴缸,洗过抹布后开始擦洗茶几,归置放乱了的家具。
“唔……起这么早啊!”是个慵懒年轻的男声,被褥窸窣而动。“收拾房间,这么勤快?”
何念停下手头动作、僵住了,糟糕,没想到床上有人,恕她眼拙,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心里琢磨怎么解释自己的无心打扰,正要转身,双肩突然受力,继而一个喷着暖暖鼻息,散发雄性特有体味的男性从后面给了她一个环抱。
“睡得好不好,我的美人儿?”
话没说完,美人儿条件反射一般迅速扣住男人手腕,腿一别,肩膀一送。男人就被腾空扔在床上。
手脚的反应似乎总比脑袋快,何念暗道糟糕。脑中闪过主管黑色镜框后一双凶狠的小眼睛,小眼睛精光四射,训话的嘴巴大得却像青蛙:“顾客就是上帝,上帝不会出错,错的永远是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大脑空白了两秒,小腿和手腕的疼痛才传导进来。
“what is the fucking wrong with you”
骆雨歇瘫在床上打量刚刚把他放倒的大力金刚女。瓜子脸、大眼睛、鼻子也算秀气,美中不足或者说毁了五官和谐的是两条天然去雕饰的浓眉毛,杂草一样混乱茂盛,乍一看,有种李逵的生猛。
金刚女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去,顺着她刚才视线停留的地方看去,骆雨歇蓦地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
他忙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下半身,有种要被非礼的危机感。
“你……你谁啊?怎么在这?”不记得昨晚共度春宵的是这女孩,虽然昨晚喝断片了,但自己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小众……这一点骆雨歇是有充分信心的。
何念连忙解释自己是服务生,来打扫房间的,刚才敲过好一会门了,没人应声她就进来了。想不到客人还在,实在是抱歉。
“您……没伤着吧?”何念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偷瞄对方。
刚到京市时,何念帮路人追小偷,有些用力过猛了,小偷被摔到骨折,叫了辆救护车才算了事。她已经自觉调整了力度,人又摔在床上,应该伤得不严重。
骆雨歇觉得自己腕部疼得刁钻,赶上宿醉的头痛上来,莫名的怒火在心底酝酿升腾。
“服务员?你诳谁呢,这家酒店我又不是没住过,员工都要穿工作服,你连一件工作服都没有,还说自己是服务员?是进来偷东西的吧?偷了什么立刻交出来!”
他在一些事情上总有特别的精明,骆雨歇转了转手腕,感觉很不得劲儿,“MD,偷东西加故意伤害,你够彪啊,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说到偷东西,骆雨歇警醒了,他在下半身围了块浴巾,下床查点随身财物。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