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绪施礼。
“董才人有礼。”
莲生却哽咽无比。
“武哥哥必是要如此生疏吗?”
武攸绪叹了口气。
“这是你的选择,我并不能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把簪子你还带在身上。”
“武哥哥,你记得你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入仕途,可是你还是来到了西京长安,武哥哥,我们都有很多不得已,父亲流放之后,我在宫中的日子……我这一路所吃的苦……我也只是想找个依靠,仅此而已。”
“我明白。”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啊,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得一个雄伟的声音传来。
“谁在此处!”
却原来是宫中的羽林军,听得这里有人说话,便上前查看,这声音一出,武攸绪倒还好,那董贵人却是吓得走也不是躲也不是,武攸绪忙喊道。
“你先走吧,我在这里拦住他!”
在夜色以及御花园浓郁树木的掩映下,莲生夺腿便走,武攸绪便站在原地看着那走近的侍卫。
“是我,刚醉了酒,有些不知道回去了路了。”
那侍卫不信。
“刚刚就你一个人,我分明听得还有一女子的声音。”
说完便又打量了武攸绪几眼。
“恩公,恩公是我,你可还记得?”
武攸绪醉眼迷蒙,便又仔细认了一下,但见他穿着侍卫服侍,英武非常,器宇轩昂,武攸绪实在记不得曾经与他相识。
“恩公,我是韦应雄啊,刚来这西京,我去考武状元之前曾经找恩公算得一卦,来西京已是用尽了家中钱财,本已经是心灰意冷准备回乡去罢了,谁知道大家都说恩公算得准,便想着就凭恩公一句话,行便行不行便罢,后来听了恩公的一番言语,我才考得这武状元,现在已经是这大明宫羽林军长官。”
“我只是算了一卦,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还需你有真材实料。”
“不管怎样,谢谢恩公。”
更随后叫来身边一个小侍卫,送武攸绪回宴席,只是武攸绪回到宴会却未见一旁的员洛风。
莲生回到宴会眼睛红红的,便编了个借口说是路上迷了眼睛,这场宴会别人看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宴会,可是这宴会上的几个人内心已经是波谲云诡。那李治今晚想必是安歇于董才人处,武后便笑着先行退下,可是莲生看武后含着笑意的双眼,却只觉得寒意非常。
第二日早起,董贵人梳妆打扮,李治所赐的凤簪还在,她日日藏于身上的那枝莲花簪子却再也找不到了,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她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么今后的日子她只能这么走下去,可是那支簪子,曾带在身上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告诉她勇敢告诉她不要怕,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了。
莲生回忆昨日所去的地方,换装之后还在身上,可是她从御花园匆匆离开,若不是掉在了回荷花池的路上,可是再回去找寻,定是找不到了,莲生心中好似顿时空了一块。
正在恍惚间,李治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