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了,牧黎川醉的神志不清,把他带回沈宅是不可能的,沈苑灵机一动,把牧爷爷原来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刚刚闹了一路的牧黎川现在终于安静下来,沈苑在他的皮衣外套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老胡同的钥匙。
记得上次两人过来时,他提过一次,老胡同的钥匙他一直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想过来看看都方便。
恰好解了这次的围。
车子到路口就进不去了,司机师傅赶着夜班交班,但是看沈苑一个纤瘦的小姑娘实在是扛不动人高马大的牧黎川,还是下来帮忙,两人合力将人抬到门口,沈苑也没了力气,任由牧黎川坐在门槛前的石阶上,礼貌的同司机师傅道谢。
夜晚的凉风一吹,牧黎川走失的思绪有些回笼。
他一手撑着额角,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叫着沈苑的名字。
似乎是唐僧在给孙悟空念紧箍咒,“阿苑阿苑”他叫个没完,沈苑低头看着他靠在门框上,睁着醉眼一脸朦胧的模样,只觉得头疼,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罢,沈苑蹲下身和他齐平。
“我在这儿。”
这话似乎有魔力,牧黎川果然乖乖停下,他倏的把头凑近沈苑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好像还是觉得不真实,最后干脆伸出手,在她的脸蛋来回摩擦,软软凉凉的触感舒服极了,牧黎川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语气里的欣喜怎么都掩盖不住,“真的在这儿。”
“你乖,不要闹了。”因为醉了酒,他说话的音量不受控制,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大声,附近还有几户,似乎是住了人的样子,怕把其他人吵醒,沈苑诱哄道。
牧黎川眼底通红一片,乖巧的点头,不说话了。
沈苑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开门,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被牧黎川塞了什么东西,放在手心有些扎手。
沈苑低头看了一眼,反光糖纸在夜色里看的很清晰。
见她瞧见了,牧黎川指了指她的喉咙,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我怕你嗓子疼。”
夜色朦胧,牧黎川仰着头,一脸虔诚的看着她,沈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原来他错过了一开始她在酒吧的表演,就是为了出去买一颗润喉糖。
沈苑把左手紧紧攥住,糖纸很硬,她越用力,手心传来的刺痛感就越明显,她反而没有松懈力道,这样才能清晰的提醒自己,什么是她不能触碰的。
沈苑来过一次,对老胡同的布局熟悉了些,沈苑扶着牧黎川进屋,把他放在床上,又跑到浴室弄了把毛巾沾了水,把他的脸和手心细细的擦过一遍,做完这些,沈苑竟出了一身汗。
牧黎川的房间只住到小时候,那时候的床对于现在的他有些小了,沈苑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掉,扯开叠在一旁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或许是因为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刺眼,他一手搭在额前,眉头微微皱着,因为醉酒,脸颊泛着粉色,嘴角下垂,显得略微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爱。沈苑把他刚刚送的润喉糖从衣袋里拿出来,吃起来酸酸甜甜,因为唱歌用的过度的嗓子干痛真的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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