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怎么办?”
“走,去看看他们现在如何?”鹿隐和阿南重又回到偏房。
鹿隐飞身而下,阿南也跟着跳下院墙。
祭坛吏和壮汉两人此时正瞠目结舌地望着炕桌中央立着的一块巨大山石。
——邙牛不见了!
“你们……”还未等祭坛吏说话,壮汉反应迅速,腾地一下站起来,不愧是练家子。
“说,为何克扣我们的粮饷?”鹿隐厉声道。
“乌图不知。”壮汉瓮声瓮气道,方才的吊诡之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阿南这才知道他就是摩罗府请的教头乌图。
“你呢?”
祭坛吏见来者是鹿隐,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一下,一五一十全数招了,“是祭坛掌吏下的令,叫我要与新来的守林使为难,小的跟鹿大人素不相识,万万不敢跟鹿大人为敌的。”
“祭坛掌吏是何人?”
“河间李柏舟。”
“我并不认识此人,更谈不上有过节,他为何要与我为难,恐怕是你贪图粮饷,随口捏造的吧?”
“小的不敢,确是李柏舟下的令,若是捏造,天打雷劈,至于他为何要与鹿大人为难,在下的确不知。”
“哼,你要是敢说谎,我随时找的到你,折磨人的手段我这儿倒有很多……”
“不敢不敢,小的万万不敢欺瞒鹿大人。”
“以后的粮饷你还克扣吗?”
“不敢了,若有克扣,听凭鹿大人处置。”
鹿隐朝阿南使一眼色,两人飞身跃过墙头。
回到净修林的小茅屋,却见守林人老梧桐已经采药回来,正在老梧桐树下打坐,一动不动。
“咦?”两人走到老梧桐跟前。
“他已入定了。”鹿隐道。
“入定是什么?”阿南不解地问道。
“入定是修灵的基本功,一旦入定,魂灵会溢出肉身之外,灵力越强,溢出的范围越远,老梧桐想必已神游去了。”
一盆硕大的邙牛非常突兀地占据了整个狭小的案几。
鹿隐学着祭坛吏的口气招呼阿南道:“来啊,邙山有三宝,邙牛、邙鹿和蛊雕。”
阿南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吃起来,她实在是饿坏了。
翌日,阿南一觉醒来,记起要到摩罗府报到,洗把脸匆匆上路。
到了府外,烦请守门通报一声,却已经迟到了。
只见院内戒备森严,四周站着身强力壮的护院,院子中央是一群少年武修井然站列,边上有一人白衣飘飘,与众武修的着装截然不同,正是鹿隐,再加上他人长得异常俊美,在人群中显得尤为扎眼。阿南赶紧列在鹿隐身边。
正前方站着的正是昨天和祭坛吏喝酒的乌图。
鹿隐低头凑近阿南耳语道:“想让你多睡会儿,因此没叫你起来,你不会怪我吧,其实人家心底还是有你的。”阿南已经知道他不正经,只是想起乌图昨天被鹿隐捉弄啃到石头的情景,不禁一乐。
乌图听到有人嗤笑,朝阿南这边看过来。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乌图走到阿南跟前。
话音刚落,阿南觉得小腿剧痛,被人踢到在地。刚想爬起来,乌图一脚踩在阿南身上。“我让你再迟到,所有人听着,以后只要再有人敢迟到,所有人都陪着他围着邙山跑两圈。”
“唉。”
所有武修少年全都怨声载道,纷纷对阿南横眉冷对,埋怨阿南迟到连累了他们。
阿南想挣扎着爬起来,无奈乌图力大无比,竟然牢牢将她踩在地上不得动弹。
原来这乌图昨天在鹿隐和阿南手上吃了亏,回去一想心有不甘,自己堂堂摩罗府请的师傅,武功高强,居然在一个灵修和一个黄毛丫头手上栽了跟头,心下正想着瞅准机会报复。不成想今儿一早阿南就撞到枪口上了,他对鹿隐有所忌惮,便挑软柿子捏,拿阿南出气。
越想越气,乌图脚下暗暗使出狠劲来。
不一会儿阿南就觉得胸口憋闷,气短难受,喉咙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