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了,王老头就有些着急了,“大树、二树,你们俩赶紧到你大伯家看看,怎么你娘还没回来?”
正说着呢,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三叔,快开门呀,三婶儿回来了”,王老头儿大哥家的大顺子,二顺子的声音就传来了。王大树赶紧去把大门打开,“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外面这么大的雪,爹都担心死了。”
大顺子在门口跺了跺脚,把脚上的雪跺掉,省了待会儿雪化成水后,脚冷。
“大哥,三婶子在帮六顺子相看呢,吃完饭,就和我娘聊了一会儿,谁知道天就黑了。”
“大顺子,二顺子,赶紧进来啊,烤烤火,再回去”王老头也出来了。
“三叔,我们就不进来了,得赶紧回去,不然一会儿路上更不好走了”,然后,大顺子,二顺子就赶紧的跑回去了。
“你这老婆子,天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赶紧回家。”
王老太正在那儿坐着烫脚,“老头子,我在大哥家,帮大嫂看二顺子家的壮壮呢,我让大嫂给壮壮穿女娃子的衣服,我要多看看,然后和老三家的描述一下,说不定,小树家的就生了个闺女呢。”
“你这老婆子,大嫂也同意?”
“怎么不同意啊,这都是为了咱老王家的娇娇哟”
“不跟你说这瞎没用的了,六顺子相看的咋样了?”
“就那样呗,我是不太看好,小家子气气的,一点儿也不爽利”
“你就是帮着相看的,别到处说啊。”
“好你个老头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跟你说了,赶紧睡吧”,随着老太太的嘀咕声,王老太和王老头也开始睡觉了,整个院子也慢慢的变得静悄悄,没有谁舍得点着煤油灯。
天还没亮,李三妮就感觉肚子一阵阵儿的疼,正在那□□呢,王小树就醒了,“三妮,怎么啦,是要上茅厕吗?”
李三妮强忍着疼痛,“小树,快,快去叫娘,我好像要生了”。
王小树惊得呆了一下,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还差点摔倒了地上,鞋也没穿,厚衣服也没套上,就赶紧叫唤,“娘,娘,你快起来”,“娘,你快点儿啊,三妮要生了”,“娘,你怎么还没出来啊”,“娘,你快点儿啊”
随着王小树唤命似的叫唤,整个王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娘,疼……”,“娘,我疼,疼……”,王老太负责接生,农家的老太太没几个是不会接生的,王家大嫂周氏,二嫂葛氏,四嫂孙氏都在围着李三妮,急的团团转。王老太一声令下,“赶紧去烧点儿水,再下点儿挂面,加两个鸡蛋,给三妮子吃,不然过会儿没力气”
葛氏和孙氏赶紧到灶房忙活去了,周氏还在房里,给王老太打下手,“三妮啊,别怕啊,大嫂在这里呢,别怕啊”,“三妮啊,娘也在呢,你别怕啊,一会儿就不疼了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面也吃完了,但是还没生下来,听着李三妮的惨叫声,王小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急的汗都冒出来了,更是围着房门口转圈儿,一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看得让人眼晕。
辰时降到,就听到房里一声声的,“三妮,再加把劲儿,头快出来了”,“三妮,再加把劲儿,你可以的”,“三妮,再用力”……
“哇哇哇……”,一声声的哭声传来,然后,整个里屋就安静下来,屋外面的人更是急的要上火,“孩儿他娘,怎么样啦?”,“娘,三妮怎么样啦?”……
里屋的人,其实也没比他们好多少。
王老太虽然一直期盼着要个孙女儿,但是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是没实现,所以,她自己心里还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