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基多旅行的第一站,必定是城北的赤道纪念碑。
谭孤鸿一边看着刚买来的地图,一边建议:“我们也别标新立异了,就随波逐流做一个普通游客吧。”
洛景明对此并无异议,旅途全程任她安排。
赤道纪念碑位于城北二十多公里处,开车半个小时即到,一辆又一辆的旅行社巴士停在附近,放眼放去,果然游客众多。
进入赤道纪念碑公园首先要穿过一条宽阔的大道,路的两边是十几位来自法国、西班牙和厄瓜多尔等国家的科学家半身雕像,他们为赤道位置的测定做出了卓越贡献。路的尽头是巍峨高大的赤道纪念碑,碑身是高达三十米的方形柱,顶端是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地球仪上赤道的标记格外明显,并一直延伸到了纪念碑底部的石阶上,和地球上真正的赤道相连。
赤道线左右代表着南北半球,有不少游客在这里拍照留影,有的自己左右脚横跨赤道线两端,有的恋人站在赤道线两侧拥抱接吻,旁边有专门给游人拍照的商贩,一美元一张。
洛景明问:“要拍照吗?”
“不了,”她指了指脑袋,笑了笑,“记在这里就够了,不用给旁人看。”
她向来走到哪里都没有拍照留念的习惯,无论对景还是对人。
生命的长度无法掌控,但生命的宽度可以无限延展,她想四处行走,是为了自由自在,所有瞬间情绪物质化的载体,留得多了,会变成束缚。
偶遇一队十几人的中国旅行团,导游在用中文向大家讲解着赤道纪念碑的趣闻和小知识,谭孤鸿拉着洛景明两个人凑过去旁听。
基多王国时期,古印加人就已经用原始的天文历法,测量出了赤道的基本位置,并命名为“太阳之路”。18世纪开始,大量欧洲科学家多次在这里测绘,最终确定这里是赤道所在。但是直到GPS发明之后,才发现测量点与真正的位置有所偏离,不得不立牌更正。
近些年厄瓜多尔旅游业发展越发蓬勃,附近建设了不少景点,两人一路跟在旅游团的后面,游览了周边的太阳博物馆、印加文化遗址,还参观了纪念碑内部。
最有趣的是,还跟着周围游客在导游的引导下,做了钉子上立鸡蛋的小实验。
这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赤道独特的地理特征促成的,虽然不算难,但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需要一定技巧,旁边有好多人频频失败。
洛景明没有伸手,谭孤鸿倒是兴致勃勃,一遍一遍耐心尝试,终于成功立了起来。
旁边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善意的为她鼓掌,并上前向她赠送了特制证书一张,官方表彰她的“巨大成就”。
“恭喜。”洛景明笑得有些揶揄。
“谢谢,谢谢厄瓜多尔政府,谢谢赤道纪念碑博物馆,谢谢我的家人,”谭孤鸿双手捧着证书,一脸严肃,“我会把它挂在我家墙上,和我的三等功证书、幼儿园‘穿衣小能手’奖状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