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阿玛也是没办法,你若是不进宫那就得嫁人,咱们家现下,连你的嫁妆都准备不起了。”
“你就是个害人精,你额娘因为要生你才没了。你阿玛因为你没了差事,你大哥现在还摔断了腿,你非得要害死全家是不是?”
“隔壁胡同的老陈家来提亲,说是三十两的聘礼,有了这聘礼,就能给老大治腿了,也能给小的准备束脩了,男孩子还是要多识字才行的,你看同样是包衣奴才,人识字的,能和不识字的一样?”
“姐,要不然你嫁给老陈家的瘸子吧?”
“你敢生病?我可告诉你,只要你没病死,回头你该嫁到陈家还是要嫁到陈家的!”
景然的脑袋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个男人面色愁苦的说话,一会儿是个女人面目狰狞的咆哮,偶尔还有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垂着脑袋出现,那双腿从椅子上垂下来,一看就是不正常的,再过一会儿,是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掐腰的姿势和那女人一模一样。
她揉揉额头坐起来,又做噩梦了。
自打她被关在这小柴房里,她就时不时的梦到之前的事情。现下摆在她面前的路就两条,一个是参加小选,入宫,一个是听了继母的话,嫁人。
隔壁胡同的陈家也是包衣,不过他们是大清建国之后投靠过来的,并不受主子看重。唯一的好处就是之前家里有钱,当了包衣之后还留着点儿,他家的儿子是瘸子,不光是瘸子,还是个傻子。小时候发烧,陈家在逃亡路上没及时找到大夫,所以烧傻了。
要不然,人也不会给三十两聘礼啊。就冲着继母那贪财的样子,三两银子估计她都愿意了。
大哥是一个额娘生的,之前说是为她打个梳妆台,带着梳妆台嫁人有面子,他们这样的人家,嫁妆别说什么红木酸枝木了,有个家具就算是很有钱的事儿了。
然后,在上山找木材的时候滚落下来,被摔断了一双腿。
小的是继母生的,从小吃的多吃得好,硬是比别人胖两倍。她不喜欢这小胖子,这小胖子也不喜欢她。
景然其实是想逃走的,她既不想入宫也不想嫁人,深宫就是个吃人的怪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嫁人是条死路,不过是从这个火坑跳到了那个火坑。
她这日子,太难了。堂堂穿越者,居然一睁眼,就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她得吃饱了肚子才行,免得有第三个选择的时候她体力跟不上。比如说,万一遇上个黑夜造访的侠士呢?
一睁眼,一天过去了。再一睁眼,两天过去了,柴房的门被锁的好好的,那窗户都是木楞子钉着的,什么侠士,那都是话本。她还是要面对这两个选择。
逃走是不能逃的,包衣,很高级的奴隶了,你逃走了就表示人主子的财产损失了,那肯定是要抓的啊。顺治在的时候,那整治逃奴的法子,可都是上了律法书,当成了国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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