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宝贝疙瘩刚刚送走嘟嘟不大一会儿,柱子和泡卵子领着俩人推门进了云香酒坊。
郑明抬眼一看,认识这二位,是前番劫了自己后又帮自己的忙的那二位;想想不觉心内一乐,赶忙站起身来又是让茶又是倒水的一阵忙乱。柱子连忙拦了郑明说:“郑老板,别忙活了,大家又都不是外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一个叫常有,一个叫付余,”
郑明嘻嘻一笑说:“认识、认识”那俩人给他一说,倒先自脸红了,那个叫常有的对泡卵子说:“郑大哥够意思,”言毕又悄悄与泡卵子耳语。泡卵子却越听越可乐,挥拳打了那小子一拳说:“亏你说得出口,”见柱子那里使眼色,赶忙找借口说:“大哥,我们哥几个去看看我舅舅,你们先唠正事,”说着话几人与郑明打过招呼,相跟着出去了。
柱子自腋下的皮兜里掏出几张已打印好的合同纸来,一边递给郑明一边说:“郑老板,你先看看这个,俺们老大说了,这份合同你慢慢的看,有啥不合适的地方尽管提。另外老板想问问你,是不是和那个陈和平陈大哥有啥过码,有的话不妨直说,俺们老板也是通过别人认识的他,帮过老板几次小忙。你大概也能知道,这类人在社会上混的就是吃喝,你别太在意他们,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有啥话不好当面跟老板说,跟我说也行,该帮你出的气一定能出。”
郑明仔细看了一遍合同,倒自心里佩服于晓涛的,心说这人确实大度,不过方才自己刚刚和嘟嘟签过了协议,自己觉着还是慎重一些好,况且他一见陈秃子这人打心底里迷糊。想到此处赶忙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合同我先留下,咱们明天再商量行不?”柱子赶忙问说:“今儿晚上有时间吗?俺们老大想请你单独吃顿饭,”郑明赶忙说:“明天吧!这些天都没回过几次家,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连自家的门都忘了。”
送走了柱子,郑明又回到柜台边上把合同仔细看了一遍,不觉寻思,要是照于晓涛这般谋划,可是万事俱备,不借东风了。可是自觉见嘟嘟平时那个做派,东北人是装不来的;她那里说不定藏着一个大老板,自己也觉着这娘们儿眼熟,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打哪里见过这娘们儿,她的后台老板能是谁呢?看来真得再找机会去会一会嘟嘟的这位后台老板。
正自思想问,却不知蓝毛子在外边一闪,又急三火四地朝他南边儿杨大胡子的儿子开的那酒类批发部里走。
华灯初放时,市场里的商家多半都已关门歇业,只有有限的几家还亮着灯光,云香酒坊就是其中之一。
郑明独自一人坐在柜台外的桌旁望着桌上的纸笔出神。
老婆没下班,女儿要九点半才放学,一个人上楼也没意思,况且今日不知为什么老余晚饭过后却没下来,心里倒空落落的。一阵子冷气袭来,郑明打了个冷战,起身打开身旁的小铁炉子,炉火正快要灭了,忙又加了一小把老婆自医院食堂里收集的废方便筷子,不经意间却来了诗意,赶忙回身拿起油笔写下来,诗曰:
炉火渐逝日无颜、冷银遍撒星光暗。
寒流刚刚歇口气、刺骨春风又来缠。
抽了两支蛤蟆头,见老余还没来,转身靠在桌边的尾角上闭上眼假寐。不大的功夫忽听门响,抬眼一望,却见一长脸素装穿长衫的男人进来,赶忙起身让坐,却不知为何忘了问对方是否打酒,开口便问说:“先生贵姓?”那人微微一笑说:“你我多次梦里相见,谈诗论画的,咋的你还……”见郑明还楞在当地,又笑着呤道:
不惑之年无出路,老张说我半瓶醋,
醋未卖成却卖酒,——装酷。
呤毕又嘿嘿一笑道:“咋的,你是真装酢酷还是假装酷?”
郑明一听,心内不觉一振,寻思我这大概又是梦周公,可见这位仁兄不但面善,而且面善得紧。心想这大概又是梦里经常教我回字那四种写法的孔乙己先生,忙起身让坐说:“孔老先生今儿个的性致挺好啊,咋的长衫又赎回来了?”那长脸先生一听却不乐意了,把脸一板说:“你这歪七裂八的大奔儿头,记性不好,忘性却不错。”说完自袖内掏出一把扇子使劲儿照他的脑袋敲了一下,这一敲倒把郑明打清醒了,赶忙嘻嘻一笑回说:“想起来了,您是卖油的张先生,可是我老觉着您穿长衫就像我穿西装一样,咋看咋别扭;况且这时候也不是盛夏,还弄了一把扇子,您这不是……装酷还能装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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