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朱也不再强要他看病,道声有,唤阿甜:“将昨日做的那包药茶给这位大叔。”
阿甜从药柜里拿出一包药走出来递给他:“大叔,回去喝着管用,再来拿哦。”
路人千恩万谢的拿着飞快的走了。
阿甜再回身,对陈丹朱扁扁嘴:“小姐,一直都是免费送药,送了好多了,那次看病挣得谢礼都要花完了。”
陈丹朱捧着一碗黄米桂花糕吃,问:“上次被砍了手抓起来的那人不是还缴了一个箱笼吗?”
“那个也快要花完了。”阿甜道,“而且那个箱笼里没多少值钱的。”
陈丹朱咬着米糕:“是啊,需要再来一个问诊,要么再来一个调戏我的——”
阿甜噗嗤笑了:“小姐,这分明是很苦的事,怎么听你说的好好笑啊。”
陈丹朱将一块米糕递过来塞进她嘴里,笑道:“哪里苦,明明很甜嘛。”
阿甜啊呜一口吃掉,仔细的品了品:“甜是甜,还是有些腻,英姑的手艺不如家里的点心娘子啊。”
可惜那个点心娘子也遣散了,当时应该要过来给小姐用。
上一世连英姑都没有,她很知足了,陈丹朱笑吟吟的吃米糕,吃过之后打个哈欠。
“该歇个午觉了。”阿甜立刻说道,接过碗,拎起小茶壶,催陈丹朱回道观。
陈丹朱点点头,做生意也不用急于一时,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阿甜陪着她上山,又看四周的树上喊了声竹林:“看好棚子。”
竹林站在树上靠着树干,看着脚步轻快说说笑笑上山去的主仆两人,撇撇嘴,那棚子有什么可看的,都没人敢靠近,还用担心被偷抢了啊。
日子过的慢又快。
慢是因为都城涌涌杂乱,陈丹朱这段日子很少进城,也没有再去刘家药铺,每一日重复着采药制药赠药看医书写笔记,重复到陈丹朱都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竹林定期送来家人的动向,这让陈丹朱知道日子到底是和上一世不同了。
快则是她从春雨中醒来,换上夏衫,到如今穿上夹棉衣,只是一眨眼。
冬天来到了吴都,而第一个皇亲国戚也来到了吴都。
这一天山下清路,药棚和茶棚都不允许开了,就算是陈丹朱也不行,陈丹朱也没有强行要开,带着燕儿英姑等人在山腰看一队队兵马在大路上疾驰,队列中有一穿着锦袍带着金冠的年轻人——
山林斑驳,能看到他俊秀的五官,有着不同于吴都贵族子弟硬朗的风貌。
“这是什么人?”燕儿好奇问。
阿甜不猜,喊竹林,对哦,她们有铁面将军的护卫,这个护卫是西京人,对朝廷皇亲国戚很熟悉。
竹林站在树上不想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闷声道:“五皇子。”
竟然是个皇子,阿甜等人更加热闹了,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这位五皇子身后还有一辆马车,古朴又华丽。
“那车里坐的谁?皇子妃吗?”阿甜好奇问。
竹林闷咳一声:“五皇子还没成亲呢。”
不是皇子妃,那是谁坐车?阿甜等人好奇的要猜测,一直安静的站在她们身后的陈丹朱此时轻声说:“是,三皇子吧。”
竹林听到了,眼神有些惊讶。
她怎么猜到是三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