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支了四个帐篷的小营地中,阿卡莎正在挥手和准备出去狩猎的同伴道别——队伍一共八人,狩猎的任务对于阿卡莎这种根本没有丛林生活经验的女人是不需要参与的,所以每次她都和另一名同伴留守营地。
“卡莎,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脸色很差。”
留守的佣兵吸了吸鼻子,望着阿卡莎的目光中总有努力抑制的情绪在里面——虽然面前这戴着面纱的女人很漂亮,身材更是丰满的不像话,可谁都知道她是当前团队能在静语森林狩猎的最大保障,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对她出言不敬,一个个都客气得很。
“我是牧师,当然不会受伤。”
用了假名的阿卡莎摇了摇头,即便戴着面纱,但透过那露出的许些肌肤,可以想见她的脸色其实苍白的很,一双黑眼圈看上去如同熊猫,说话也有些虚弱。
这回答倒也合理,那佣兵只当自己有错觉,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走到营地外面去放哨了。
而留在这里的阿卡莎则缓缓呼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贫血带来的副作用——“鞭笞之刑”仍然在持续着,每天晚上的痛苦不用说,更让她担心的是…自从上一次在霍利尔城差点丢掉性命到现在,自己的身体便始终没有缓过来。
“快点结束任务回去吧…”
嘴唇都已经失去血色的阿卡莎只能如此默默祈祷。在这森林中她根本无法辨认方向,唯一的选择,便是等着佣兵团结束狩猎并返回基格镇——赚些薪水,她需要更多的休息和饱餐。她很清楚…再在这种艰苦条件下整日靠治疗术存活,恐怕自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心中有着这样的紧迫感,阿卡莎不免担忧起了自己未来的路:当初被那个罗迪队长救下后自己一走了之,为的就是让能有决心和过去的自己完全“决裂”…但“蝮蛇十字”和“玫瑰十字”的阴影却终究无法淡去,日后想要活下去,要么迎头解决麻烦,要么继续苟延残喘,这样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安静的营地内,阿卡莎正出神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可是忽然之间她却一下子站起了身,目光疑惑的望向了四周。
周围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这样的感觉如同被人突然堵住了耳朵,明明看到巨树随风摇晃,可原本的“沙沙”声却一时间听不见分毫…阿卡莎抬手便释放了“神圣护盾”,随即看到放哨的佣兵也冲了过来,一脸疑惑的朝四周望去,张开嘴巴说话时,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似的——
“出了什么情况?”
阿卡莎摇头,她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是本能的赶到了心悸…那是对食物链高层存在的畏惧——
也就是在下一瞬间,远处的森林好似齐齐摇晃了一下,随即便看到数以十万计的飞鸟轰然朝天空飞起,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如同瞬间腾起了一片黑云,四散开来的鸟群让原本宁静的深林恍如天灾来临时的末日景象!
“那是…”
握着长剑的佣兵面色凝重的望着前方,鸟群呼啦啦的从头顶飞过,噪音渐渐消失后,一股沉闷的嗡鸣若有若无的回荡在了耳旁——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转过头来便大喊道:“跑!快跑!”
“是兽群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