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他,一生骁勇善战,仅娶一位妻子,晚来得女,为了替女儿积福报,吃斋念佛,不愿再沾染杀孽之事,奈何苍天不开眼,他唯一的幼女在九岁那年遗失,至今未曾寻回,生死不明。宋知郁也说过,因为亏欠清风令主就能许下‘卿若有意,万死不辞’这样诺言的人,一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英雄。
我只是怎么也无法将敏敏和他联系在一起。
敏敏,怎么会是镇国公的女儿?
镇国公在帘外坐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坠子递给我,开门见山的问道:“谢婉,是你的母亲吗?”
我将玉坠翻来覆去的看,认出这是窈娘曾挂在脖子里从不离身的宝贝,只是玉身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你的名字,是叫‘娇娇’吧。”这是他同我说的第二句话,不是疑问,是肯定。
然后我就生平头一回,完完整整的听说了‘婉清’背后的故事。
婉清,婉是谢婉,清是苏清。
那年苏家军在凉山大捷,正逢七夕,苏清便将军营驻扎在锦城郊外,作为犒赏,准许将士们入城与民同乐。锦绣长街往来者众多,衣香鬓影迷人眼,他一眼察觉出有一窃贼鬼鬼祟祟跟在一个姑娘家身后,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他一路尾随,待到那窃贼欲行不轨之事时一举将他钳制住,直揍得他疾呼英雄饶命,再也不敢。
那姑娘家身姿窈窕,衣袂翩跹,为了感谢他,摘下了脸上覆着的獠牙面具,说要请他吃饭。
这是他们的初见。
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
苏清家中早有妻室,是安平郡王的独女,他们夫妻二人和睦相偕十余年,前两年才添了个瓷娃娃似的囡囡,这本是再好不过的一生,奈何遇见了我的母亲谢婉。
是迟来的心动,也是命定的劫数。
苏清自称是进京赶考的秀才,而我的母亲,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也将自己娼妓的身份隐瞒过去,只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他们在花前月下相约私会,有时共乘一只小船,温一壶花雕酒,寻一处无人的湖心,看朝阳东升夕阳西落;有时同骑一匹骏马,男人白衣风流女人月貌花容,从长街这头纵驰向那头,惊起一路的回眸喟叹;也有时寻个废弃荒芜的戏台子,在皎皎月光之下,苏清吹笛,佳人闻月起舞,跳一曲独为他的‘婉清’。
后来他们去了姻缘树下,以天地为证,共结百年之好。
情至浓时,谈起未来的子女,苏清道:“若生了姑娘,乳名叫做娇娇,单名一个瓷字。听起来便能让人产生想要保护的欲望;生了儿郎,就叫做苏琛,意为无价的珍宝。”
这样的好景并非是完美无瑕的,苏清一面受着背叛妻儿的自我谴责,一面在这段情∣事中越陷越深,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直到某日,他途经玉奴馆,正逢花魁赛,见那高台之上周旋于男人之间婉转陪笑的倾城美人,方才知晓与自己相恋的姑娘,实是一位风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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