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这么想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就向四方散开,有人高喊着:“衙门出巡,行人避让。”
然后是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我身旁的行人都一一避开,只剩下我孤零零站在街正中央。
要不干脆就‘意外’死在这里好了,一了百了。
不必让赵墨白左右为难,也可以结束我这糟糕的一生。
队伍最前方的人穿着县令的官服,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马疾驰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没料到我会毫不躲避,想要吆喝让马停下,却已来不及。
我闭上了眼,不偏不倚迎上去。
在我预想马蹄落下的瞬间,有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接着枣红马悲鸣长嘶一声,重重的跪落在我身前,马上坐着的县令也被甩飞出去,从我头顶飞过然后砸在地上,我甚至听到了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我情不自禁的感同身受,然后是一阵后怕。
枣红马并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是两腿上中了两枚飞刀,我瞥了一眼,发觉竟和昨日救我于绑匪刀下的飞刀长得一模一样,刀尾上刻着祥云图案。
我心神一震,转头去看飞刀飞来的方向,是望江楼靠街的窗户,但此刻窗户紧闭,并无人影。
县令大人扑倒在地,周围也围了一大片衙役,纷纷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他嘴里还哀嚎着:“快来人,给本官抓住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
还有一个面生的穿着白袍的年轻公子,正在和县令大人说些什么,我想上前去问清楚是不是他救了我,却被周围的衙役拿着刀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只能无奈的看着那个白衣男人和县令说完话,回头看我一眼,然后消失在了人海中。
两个小差役一左一右架着重伤的县令,几乎是拖着到我面前来。
他不似刚才张狂愤怒,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又怂又蔫:“是下官狗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姑娘是锦王殿下的人,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我:“……”
四周的衙役听闻此言也立刻收回了架在我周围的刀。
县令又道:“下官派人送姑娘回去吧。”
对无意伤到县令我实在是抱歉:“方才没注意惊了大人的马,是民女的错,民女给大人赔个不是。”
他反而被我的道歉吓得直哆嗦:“不敢不敢,姑娘折煞下官了。”
我趁机问起:“方才那位公子是锦王府的人吗?”
县令摇头:“那位是统领白袍骑的沈将军,是他恰好路过救了姑娘你,也多亏了他,否则下官今日定会铸成大错。”
县令一定要派人护送我回王府,在我的再三推辞之下才作罢,最后由一帮人浩浩荡荡抬着他治伤去了。
我被这个乌龙搞得没心情接着去想刚才的事情,转而踱回了望江楼。
掌柜看见我去而复返,迎上来道:“谢姑娘,苏姑娘已经走了,您是回来找她的吗?”
我摇头,塞给掌柜几两银子:“我是来找沈将军的,他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