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伸手打起细竹丝编成的帘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寝室,坐在脚踏上一动不动守着她们家大姑娘。
天还没亮? 京卫司的人踏着黎明的光辉开始满城抓人。
楚王披着披风坐在京卫司的衙门里? 沈同在下手相陪? 两人都是一夜没睡的模样? 一脸的疲惫。
沈同有些牙疼的看着楚王,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这审了一晚上的犯人? 您先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紧。”
这要是楚王在京卫司有点什么事情,皇上那里倒是好交代,就怕瑾王回来闹个底朝天。
楚王闻言不似以往带着浅浅的微笑,面色冷峻的开口,“行刺御驾这样的大事,这点辛苦算什么,一日没能抓获幕后黑手,本王就无法跟皇上交代,沈指挥使有这个功夫劝本王,倒不如先想法子把人抓到再说。”
纵然是猜测事情跟肖霆有关系,但是拿不到真凭实据就是一纸空谈。
只有他坐在这里给沈同压力,沈同才不敢与他虚与委蛇。
如今他可不是以前纸糊的王爷没实权,就算是说句话,这些手握重兵的官员也未必当回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权在手,底气就足。
坐在这京卫司的大堂上,他也能挺直脊梁跟沈同打擂台。
没有实权的王爷,那就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沈同都头疼死了,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走了一个瑾王又来一个楚王,尤其是往日好说话的楚王,今儿个格外的难通融。
沈同觉得自己的牙更疼了。
这叫什么事儿。
有本事,楚王你去五城兵马司的大堂上坐着,跟富永宁打擂台啊,盯着他做什么。
难不成他这个指挥使看起来是个软柿子?
“王爷总要去上朝吧?”好半天沈同忽然想起这事儿猛不丁的开口。
楚王慢条斯理的开口,“无妨,本王已经上书告假。”
沈同:……
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了,浪费口水!
傅元宪跟唐越泽带兵拿人,一人去北城,一人去南城,天方亮,百姓们起床赶早市,就听到官差办案的动静,一个个也不敢凑热闹,吓得缩回脖子躲进院子里。
端午节刺客行刺御驾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如今官府拿人谁敢凑热闹,不怕被当成同伙抓起来吗?
根据口供抓人的傅元宪,没想到贼人竟然得了消息先一步跑了,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难道京卫司也出了内鬼不成?
这审讯的人就那么几个,知道抓捕的地点人不多,就这样还能放出消息来,这是打谁脸呢?
傅元宪立刻带人去追,同时又命人回京卫司回禀指挥使出了内贼的事情。
沈同得了消息脸黑如锅底,当着楚王的面真是太丢人了!
他沈同在京卫司指挥使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就没这么丢人过!
他就不信,还真的是自己的京卫司出了问题!
查!
立刻查,将昨晚参与审讯的人全部叫来,挨个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