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多什么嘴啊。
“嫂子不要多心,此事与你无关,那小娘子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嫂子说不说那句话,她都不会轻易罢手。”
不是她的原因就好,赵娘子松了口气,转身看到榕树下的桌案,又不禁问道:“那这些东西......要不要收了?”
“不用,从今以后都是这个规矩。”
本来想出这辙,也不是单纯针对那小娘子一个人,而是为了应对所有跟她一样把话放在心里的香客。
再者,就算所有人都如秦夫人那样,将祈愿诉之于口,她也没空个个站在旁边听,还是这样写在纸上方便。
等她什么时侯有空了,就取两个看看,若是合适就适当的帮人圆圆梦,挺好的。
“小娘子,小娘子......”正在这时,官道上传来几声喊叫。
文舒扭头一看,却见是段二爷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过来,后边还跟着先前的那个村民,以及一个年过中旬的妇人。
那孩子身量挺高的,跑动间却有些踉跄,似乎是被扯得急了,正烦燥的用脚踢打段二。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身体壮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力气肯定也不小,文舒清楚的的看见段二龇牙咧嘴了好几回,可饶是如此,也没见他回手打过孩子一下。
“小娘子,我把孩子带来了,这就是我儿子元宝。”段二一边介绍,一边眼睛已经扫向了桌案上的百家饭。
生怕晚来一步,饭送完了。
还好,还好,还有许多。
他抹了把汗,从腰间掏出一张交子,“这是说好的十贯钱。”
文舒收了交子,却没有立刻把饭给他,而是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孩子问:“可以告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孩子不答话,只楞楞的看着她,半晌后,突然伸手去掀她的帷帽。
段二吓了一跳,赶忙拉过他,喝道:“别动。”又讪笑着向文舒赔罪:“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小娘子莫要见怪。”
这孩子明显不太正常,文舒岂会与他计较,而且也是她自己疏忽,竟忘了还戴着帷帽。
她将帷帽摘下,重新看向男孩,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那孩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吞吞道:“元..元...宝。”
“几岁了?”
“不..不知道。”
“五岁,上个月刚满五周岁。”段二在旁答道。
文舒瞪了他一眼:“没问你。”
段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反驳,有求于人,心里再有气也得忍着。
“他是谁?”文舒指着段二问他。
“爹...”
“她呢。”文舒又指向一旁的妇人。
“娘。”
“哎。”妇人连忙应了一声,眼眶都红了。
其实不问,光看这孩子的模样,文舒也知道是段二的无疑,因为两人长简直就像是一模子刻出来的大小版。
她问那些问题不过是想知道,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又或者傻到什么程度了。
可如今看来,四盏智慧渴水下去才恢复成这个样子,原来指不定傻成啥样,说不定连人都不认识。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那妇人道:“要是那渴水还有就好了,这孩子以前连人都不认得,要是再多喝几盏说不定就跟平常孩子一样了,小娘子........”
说到这,妇人突然朝文舒跪了下去,哭求道:“还请小娘子高抬贵手,再卖我们几盏吧,多少钱都行。”
妇人心细,想得也多,知道段二从前得罪过这位小娘子后,妇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会不会是人家知道是他家买,所以不卖给他们。
她将想法告诉段二,段二也不确定。虽然他自觉做的严密,不太可能被人察觉,但想到那小娘子的手段,又不能确定。
是以二人合计了一下,便决定由妇人出面哭求一番,看看对方会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