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摆着七个蒲团,七个道人坐在蒲团上列成北斗阵御敌,七人中三人年老,四人年轻,年老的三人应是全真七子中的三位,而年轻的四人中,若是不出意外,便有一个是尹志平。
七人端坐蒲团,列阵御敌,身前有十余名武功高强的敌人,身后一个道士俯伏在地,不知生死,但见他白发苍然,却看不到面目。
张三丰向着大殿而去,他身着道袍,自认被当成了全真教的人,一个九尺大汉手持宽背九环刀大喝一声,向着张三丰杀去。ii
他从大殿上跃下,口中发出震耳的大喝,手中大刀扬起,直奔张三丰脖颈斜砍过去,他本是天生大力,又练得刚猛霸道的刀法,这一刀裹挟巨力,如风如雷,就算是劲弩飞矢也要慢其数筹,却被张三丰轻轻一侧身子便让了过去。
大汉刀法固然刚猛,但动作开合太大,一刀不中身形便是一滞,恰好此时张三丰脚步未停正好走到他的身侧,便抬起手,轻轻拍在他后脑上。
那大汉登时如遭雷击,手中长刀松落,身形立时扑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此后又有几个人飞身下来阻挡张三丰,却被其如法炮制,不是拍了后脑,便是印了天灵,各个如同破布烂麻一样扑在地上,没能阻碍张三丰半步,这帮子人光看表现跟拿纸糊的假人似的。ii
大殿上剩下的围攻那七个道士的人见张三丰这个硬茬子走上走过来,微微一愣便各自作鸟兽散跑去了。
毕竟他们只是收了霍都的钱来办事的,不是把自己的命卖给他了,这老道士武功深不可测,他们可不想下去陪那些被他一掌拍死的倒霉蛋。
实际上这就是他们误会张三丰了,作为一个出家人,张三丰近些年来一直修身养性,满心慈悲,又岂会轻易杀人呢?他只不过是出手稍微重了一点点而已,那些人应该是死不了的。
至于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和并发症之类的……江湖人士打打杀杀,受点伤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张三丰踏上大殿的青石台阶的时候,大殿上就已经只有那七个列阵的道士和俯伏在地上的白发老道了。ii
张三丰走过去,那七个道士对视一眼,各自抱拳行礼,张三丰回礼后开口道“贫道张三丰,敢问诸位同道,这里可是重阳真人所立的全真教。”
“回前辈,此地正是全真教重阳宫,晚辈全真掌教丘处机,重阳真人正是晚辈家师。”七人中的丘处机开口回道,“不知前辈……”
“贫道前些年一直在深山老林避世修道,近些日子下山,方才知晓我那重阳师侄已经病逝,便特地来这里看看他……”
“重阳师侄?”
几个道士对望一眼,几个年轻道士满脸怀疑,但又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在撒谎,毕竟看着老道长的年纪和武功,确实很有可能是他们师祖的师叔,但他们却从未听师祖提起过自己的师承,是以他们也不好判断。ii
蒲团上全真七子中的马钰、丘处机和王处一心中确实骇然震动,毕竟曾经王重阳跟他们提过他有个道号张三丰的师叔,刚刚他们全神贯注,精力都放在御敌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张三丰一提,他们便都回想起来了。
这事理应只有他们和他们的师父知道,外人应是绝计不会知晓的,况且面前这位师叔祖又与师父的描述颇为相合,看来确实是其本人。
思及至此,这仨人赶忙下了蒲团,俯身下拜。
“全真教马钰(丘处机王处一)拜见师叔祖。”
“免礼免礼,”张三丰袖袍微动,这三人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立好了,张三丰阻止了他们的动作后,微微颔首道,“既是确定了此处是重阳师侄的遗脉,那贫道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了。”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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