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定义风眼术,再通过风眼术衍生风镜术,以风镜术换算成更加深奥的风王律令,却发现周围并无任何异常,车内也没有魔灵的波动和气息,只有后面沉睡的刘易斯的正常呼吸。
惠特曼翻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往嘴里塞了几粒,想要撑着回来。
可中途还是太困乏。
他只能停车后小憩一会儿,好在已经和狮鹫汇合,有狮鹫守卫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非常困乏,为什么?”比鲁斯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说的魔力:“为什么会这么疲乏,是正常的吗?”
“我不知道。”
惠特曼看着桌面,胡桃木桌上形成的纹路就像是一张古怪的笑脸,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作茧自缚。
“接下来是。”
比鲁斯翻起手里的一张羊皮纸:“你说,醒来后,就发现车内到处是血,刘易斯教授身上多了伤口,凶器不明。空中飞行的狮鹫也毫无察觉,对吗?”
“是。”
“那么惠特曼部长,按照你的态度,你所说的都是属实,没有任何谎言的修饰和臆测,我再确定一次。这涉及一名元素部长的荣誉和声望,一名巫师教授的正直和诚实,你确定,以上说辞都是真实可信的,对吗?”
比鲁斯那双魔性之眼看着惠特曼。
“我确定。”
惠特曼缓缓答复。
“那么,请刘易斯教授进来。”
比鲁斯的声音落下,惠特曼身后那扇沉重的橡木双开门发出悠长的嘎吱一声,朝着两旁缓缓打开。
一名脖子上缠了绷带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
他大约五十岁出头,头发稀疏,嘴唇上有两条髭须,黑色巫师长袍罩在他身上,行走之间轻轻飘动,更显得他弱不禁风,犹如一根竹竿。
“刘易斯教授,很抱歉,你一醒来就让你过来。”比鲁斯面对刘易斯时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仿佛他就这副面孔,不论对面是谁,都一视同仁。
“请告诉我们,惠特曼部长去接你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易斯看向旁边的惠特曼,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惠特曼部长,在陶土镇找到了我。”
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仿佛嘴里含着一团棉花。
“他说送我回总部,我就上了他的那辆车,那是一辆非常奇怪的车子,外表看起来像是铁和铜铸造,里面却有魔术反应,就像是里面藏着一个魔灵……”
刘易斯用手摸了摸眉骨:“抱歉,我脑子还有些乱,可能有点颠三倒四。”
众人都对他报以宽容的目光。
“坐上那辆车之后,我觉得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在靠近,但我说不上来,在都灵,我近距离见过那些绯蝗,它们两有点像,但又有些地方不像……相同地方在于,都很危险。”
他用手捏了捏鼻梁,闭上眼睛仿佛在努力回想。
“然后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我脑袋变得很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撬开我的头骨。”
刘易斯脸上都是紧张和恐惧,手指也不自主在不断捏紧和松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头越来越痛,我应该是痛晕了过去。”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当我醒来,我看到惠特曼部长整个人很不对劲,嘴里念念有词,我只听懂了四个词,‘庄园’、‘魔灵’、‘绯蝗’、‘秘令’。”
“然后他猛地转过来,对我笑着说‘你看到了?’”
刘易斯看了一眼惠特曼,仿佛还心有余悸。
比鲁斯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
刘易斯深吸一口气:“他将狮鹫给活活分尸了。”
惠特曼手指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