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剑就是从“日轮千阳”里拔出一把剑术具现之剑来,但按照剑徒身体往日记忆,能拔出什么剑,是随机的,他也无法控制。
剑术具现并不是不为人控制,而是一种从抽象转化为具象的象征容器,里面的形态变幻万千,唯有拔剑之时,即是看剑,才能确定一种固定姿态。
马修心里祈祷:来个给力的,求你了大哥,求你了,真的……
暴君却没有任凭他演示完整个流程。
这头古神鲜血孕育的生物张开双翼,膜状翅膀上睁开万千赤瞳,一股神秘的力量辐射笼罩周围。
地上爬行的塔佐蠕虫,依旧与蚁狮互相撕咬的泰森,被风吹动的沙子,每一个动态都在被拉长,被放缓。
马修也不例外,再次身体变得僵硬,意识缓慢。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OB位。
身体依旧在动,可完全是以剑徒的惯性,以及日轮千阳·剑礼的施展为机动。
这种诡异的意识剥离让马修心里更是没谱。
按照暴君的增益描述,“灾厄时间”会污染剥离敌人的意识,将其意识拖入翎毛回路里储存,彻底变成行尸走肉。
几乎是意识层面的直接打击。
前面持剑以告时,马修的剑徒之身被象征的权能包裹,短时间处于一种百毒不侵的状态,可这个过程持续到看剑时,就完全收缩,回到了手中剑。
整个过程也可以看成是,前面是均匀分布,后面集中量变成质变。
马修头疼,早知道一直保持持剑以告的姿态,还能保持一阵子分庭抗礼。
不过持剑以告的动作完全以惯性生成,马修本身并未完全掌控,所以这种后悔也是不成立的。
如今的剑徒,就是一个被开启名为“剑礼”指令的战士,马修无法微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流程……
马修只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薄弱,一种窒息般的缺氧感充斥着脑海,思维变得缓慢,表达和思路都没法形成,脑子里有很多碎片,但就是没法拼凑起来。
突然,那些碎片一下子又活过来。
马修如同一个重新浮出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呼吸着正常思想的空气。
他手中剑也终于显出其真形。
它通体光滑如镜,银白闪亮,拥有一种优雅又昂贵的金属质感,剑身清晰地映出暴君巴吉里斯克庞大壮硕的身躯,以及体表反射虹光的魔幻鳞片。
让马修一愣:水银剑?
剑徒意识湍流内接收到相关记忆。
这把剑被剑徒叫做“镜之剑”,不具有攻击性,却能挡格和反弹敌人的攻击,攻击它犹如攻击镜中之人,只会伤及自身,是一种非常古典的不伤人之剑。
马修心里狂喜。
镜之剑进攻能力完全没有,却是这时候他最需要的武器类型!
马修心里琢磨,既然灾厄时间都能完美挡格,那么就有了僵持战的资本。
暴君不再能够直接决定生死。
他抬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暴君巴吉里斯克竟然钻入沙海地下,失去了踪影。
又要偷袭?
马修这回可不慌,手持镜之剑,随时提防四周。
防御了大概一个小时后。
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暴君”巴吉里斯克,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