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欢颜重复他的话。
苏锦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对啊,就是你依稀记得的那片红梅。”
“京城已经很冷了,再北上岂不是更冷?”提到红梅,欢颜的脸上略显出不自在。
“四季轮换,本就该冬春都经历,况且我已经吩咐诺依去做厚棉衣了,北方我未曾到过,那样的红梅落雪我也想见见。”苏锦沣道,“渠州的油菜花开的最好,看完红梅我们一路南下,加紧点路程还能赶得上花开,最后到云州落脚。”
“云州,”欢颜喃喃道:“我们就不回来了?”
苏锦沣笑,道:“云州有我苏家“五都侯”祖宅,比这硕王府要大上几倍不止。你若喜欢便多住一阵,如果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了。”
“你也不回来了吗?”欢颜不由得紧张起来。
苏锦沣看她的样子,不禁心头微微发酸,搂住她的肩膀,她乖巧的将头枕在他肩上,“傻瓜,害怕什么?你是我娘子,夫唱妇随,自然是我在哪里你必须在哪里。云州四季如春,温和宜人,若是你喜欢,我们就不回来了,只有你和我。”
“那晚晴呢?”每每此时,欢颜都不解风情的提到向晚晴。苏锦沣将她抱得更紧,每每此时,他都能料到她会提起晚晴,而此二字一出口,他就更加心酸纠痛,她是在乎的,她是在乎他有个身出名门的女子占领着他妻子的位子,而且那样不可动摇。
“过年时候即使异地亲王也要回京朝贺,就如今年一样,须携王妃冬狩、朝拜、入宫吃除夕宴席。我是在京的王爷,只这一个月,你我之间有她。”苏锦沣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撩动着她的头发。“欢颜,我不能骗你,即使晚晴出现在你之后,我也会娶她,也许娶她为平妻甚至休妻再娶。我的命是他哥哥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即使我给不了她幸福,也不能让她远嫁塞外给年逾五旬的番王当小妾,在大漠孤苦一生。娶她之前我已有了安排,待找到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我便放妻。晚晴是正月生人,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最晚后年年初我定将这事情办妥,给晚晴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
“这就是你欠的债?”许久,欢颜才问道。
苏锦沣点头,“我还欠了别人,不知道今生还能否还了。”
欢颜眼眶肿胀,她瞪大眼睛,道:“明日我想去岚山寺上香参拜。”
“让郁铭和诺依随你去吧,我便不陪你了。”苏锦沣眼中升起淡淡的惆怅,“你前去参拜也没什么大事,郁铭虽不比尹天然稳妥,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他必能办到。”
欢颜抬头看他,目光流动。他本揪着的心更忐忑了,“做什么这样看我?”
她不语,轻眨羽睫,黑色瞳仁似一口深井,平静澄澈而深不可测,淡淡一笑,眼中涟漪泛起,又一圈圈向外散去,终归于平静。她广袖一摆,堂内灯烛漫闪而熄,只留帐幔旁两盏红烛摇曳。苏锦沣只饮一杯,却醉意袭上心头。握着的手用力将她倾于自己,欢颜顺势缓缓而起,他亦随着她站起身。“欢颜。”他唤她。她将食指放在他唇边,示意他噤声。“莫要叫我欢颜,唤我娘子吧。”说罢,她双手搂住他的腰将面颊贴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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