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距离如此之近,向晚晴已经听到门外的声音。
“姐姐,是欢颜姑娘。”暮儿据实所报。
欢颜看着暮儿,眼中飘过一丝疑虑,听得她称呼向晚晴姐姐,不自觉蹙了蹙眉。
向晚晴道:“外面雪大风大,快请她进来吧。”
暮儿本是不想这烟花女子染了向晚晴的佛堂,无奈她开口,只得将门开大,做了请的姿势:“欢颜姑娘请进。”
欢颜也不拒绝,将满是雪片的灯笼放在门外,又将披风解下抖了抖雪,搭在手臂上才进了屋。暮儿看她如此有礼,倒是冷笑,心中暗想:这花魁还真把青楼里讨好官家贵人的做作劲儿都带了进来。
欢颜走到佛龛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才向向晚晴行礼:“见过娘娘。”
向晚晴没有起身的意思,淡淡说道:“我每日晨昏定省,诵经三遍,欢颜姑娘请不要介意,如无旁的事情,就先坐下来吧。”
欢颜自己找了座位:“不妨事,我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
“暮儿,给欢颜姑娘看茶。”向晚晴的笃定与清淡令欢颜有些狐疑,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子,她当真甘愿如此青灯古佛活寡一生,还是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她看不到她的眼睛,读不出她的表情,也只能是坐在一旁看她礼佛。
暮儿倒是一副不如意的样子,道:“有茶叶,有井,有炉子,就是天太早没有人打水没有人烧,姑娘可愿意活动活动打点水来?”
欢颜淡淡一笑,“无妨,我最爱雪水泡茶。”
暮儿似有得意:“那我给你取了雪,你自己烧点可好?”
初见,欢颜当她是好心,此时再见便清清楚楚看出她的敌意,摇摇头,道:“烧它作何,茶盏中放点普洱,你取了雪来盖在上面,就放在这暖炉旁,一会儿就都化了,早听人说冷水浸茶甚是好吃,只一直没能够尝尝,如今在此处能尝到也算美事一桩。”
暮儿看欢颜娇弱弱,早就发誓要把这气势压下去,为向晚晴夺个一席之地。可她这话一出,让暮儿心中略有忐忑。
向晚晴道:“暮儿不过是玩笑,姑娘何须与她置气呢?”说罢,看着暮儿,“还不快去烧水,煮一壶上好的普洱。”
暮儿不敢违背,煮了酽酽一壶普洱,欢颜慢慢品,“娘娘的普洱确实是上好的。”
“我不喝这茶,如果姑娘喜欢,都拿去吧。”向晚晴闭目念佛。
欢颜并不拒绝,“那我先谢过娘娘。”
欢颜喝一杯,暮儿倒一杯。之后便没有人再说话。
天也渐渐亮起来,雪还是没有停的的意思,不过倒是小了些,风也渐缓了。即便如此安静,也听不见打在窗纸上的沙沙声。透过门缝还是能看到细细的雪片垂垂而落。向晚晴点了檀香,是贡品,不比中原的香气重,只是淡淡的,待欢颜心平气静才闻到。嗅着淡淡香气,烘烤着微热的暖炉,听着向晚晴絮絮念经文,加之昨夜睡得又少,她微微有些困意,手肘抵在茶桌上撑着脸颊陷入朦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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